不过,这里可是连砍脑袋的事情都出现过了,旁边那些铺子里的人,倒也没有多惊讶。
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断腕,书生打扮的男子酒也彻底醒了,可谓是肠子都悔青了。
他叫徐观,不过是庆宁侯的一个庶子,他的母亲本是侯府侍婢,有一次伺候酒醉的庆宁侯时,被占了身子,没想到就怀上了他。
因为母亲的出身,他在庆宁侯的一众庶子中,也位于鄙视链的低端,在侯府的地位,甚至还比不上那些手掌大权的管事。
庆宁侯府的事务,自然也轮不到他插手。
今天,他是跟一帮狐朋狗友在御街喝酒,酒意上头,再被那帮狐朋狗友一怂恿,才来这里找事儿,准备拿回酒楼,让庆宁侯看看他的能力。
却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早知道这样,打死徐观都不会来这里。
他死死盯着云飞扬。
假如目光是刀子的话,云飞扬此时恐怕已经千疮百孔了。
云三档头自然不可能被他的目光吓到,看着那货的断腕,没好气的道:“赶紧去处理伤势吧,血流多了也会死人的。”
徐观咬了咬牙,俯身捡起地上的断手,跌跌撞撞的离开。
云飞扬冷哼一声,也抬步准备离开。
他计划再到周围查看查看。
只是,没走几步,旁边巷子里就跌跌撞撞的出来两个人,“噗通噗通”两声跪在了他面前。
一男一女,貌似是父女俩。
男的大概四五十岁年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袍,有点寒酸,但是整个人收拾的很干净。
旁边的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眼睛应该是看不见,手里还抓着一根盲杖。
看到云飞扬被拦住,酒楼门口的两个锦衣卫急忙快步上前,驱赶地上跪着的两个人。
男子以头触地,大声哀求道:“大人,求求您了,就让小老儿进去取一下东西吧?”
云飞扬摆手示意那两个锦衣卫退开,接着沉声道:“起来说话。”
“是。”
男子急忙扶着旁边的盲女,从地上起身。
云飞扬问道:“你们要进酒楼吗?取什么东西?”
男子解释道:“小老儿是这酒楼里的厨子,之前被赶出来,还有些东西没来得及拿。”
说着,他就再次作势欲跪:“那是我们父女俩的全部家当了,求大人开恩……”
“不要跪。”云飞扬沉声道:“你们进去拿吧。”
“谢大人……谢谢您……”
男子带着哭音道了句谢,抬起袖子抹眼泪。
“爹。”
旁边盲女叫了声,从怀里取出手帕,给男子擦泪。
同时,还有另外一方锦帕,被她从怀里带了出来,随风飘向云飞扬。
云飞扬下意识探手接住,目光瞬间凝聚成芒。
因为,他认出,这方锦帕,是皇玉柔的!
他之前见皇玉柔用过,并且,锦帕一角,还清清楚楚的绣着“贤庆”两个字。
云飞扬快步上前,抓住盲女的肩膀,沉声喝问:“这锦帕,你是从哪儿来的?”
盲女吓得一个激灵,手足无措的样子。
旁边男子下意识抓住了云飞扬的手腕,然后又触电般放开,哀求道:“大人,放过我们吧,东西我们不要了。”
云飞扬扬了扬手里的锦帕,再次问道:“这方锦帕,你是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