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导倒也没有偏袒谁。
他用和唐如月对戏时同样毫无起伏的语调帮许知梨对戏,连台词都不换。
“姐姐,我们完了!月支完了!大宛打来了!来不及收拾,快,我带着你从地道逃跑!”
许知梨听了胡导的话,身子摇摇欲坠,眼神一瞬间也变得慌乱、迷茫又恐惧。
但她并没有跌倒,她用力抓住椅子的扶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又狠狠咬了咬嘴唇,直到嘴唇渗出血迹,才让自己重新镇定下来。
许知梨语调平稳,细细听去,却听得出一丝颤抖。
“朝春,染秋,马上收拾金银首饰、银票,其余东西一概不要!你们自己也快点换上轻便衣服!要快!”
说完,许知梨又转向胡导的方向。
“阿弟,我知道地道的位置,我自己带着宫人去,你速速去父王母后殿中,护卫他们!”
说这话时,许知梨手也没停,她匆忙在衣柜中找了件男装披上身,方便逃命。
她手指颤抖,却在努力镇定地给自己系着衣带。
胡导继续做无情的对词机器。
“阿姐,父皇母后,已经殉国了。”
许知梨听了这话,脑中嗡嗡作响,系带的手抖地越发厉害,手里棉布的系带,竟像有千钧重,几乎拿不住了。
许知梨低垂着头,大口大口地喘气,努力抑制心中的悲痛。
平时系起来容易的带子,此时手抖着,无论如何也系不好。
许知梨粗暴地在自己身上打了个死结,抬头冲胡导勉强一笑。
“你们男人的衣服,真是麻烦。”
说这话时,许知梨声音颤抖,眼泪也终于绷不住,从眼眶中挣脱出来。
但许知梨没有让泪水持续太久。
她听到门外的打杀声越来越近了,就顾不得公主仪态,粗鲁地抹去了泪水,也下定决心。
“朝春,染秋,不必收了!现在就走!”
说完,她就伸手凭空拽住了阿弟的手,离开公主殿。
在踏出门的那一刻,许知梨回头望了公主殿一眼。
就在这一秒钟,在宫内的许许多多美好的回忆浮现在她脑海中。
幼年时,爬上一贯严厉的父王的腿,狠狠拽了他的胡子,宫人都以为父王要发火,跪了一地,父王却哈哈大笑,还夸她“我儿类我!”,从此允许她自由出入书房...
六岁时,她看父王骑马,自己便也闹着要学。父王特特遣人寻了矮脚马,亲自教她骑射...
十岁时,她顽皮惹恼了父王,被关在公主殿内禁足十日,母后却悄悄使人送来了小兔子小狗小猫。那十天,她在宫里和小动物玩的不亦乐乎...
十二岁时,她女扮男装,在父王接见外国使团时混入人群,因不满外国使节对大月国文化的轻视,她便自请出来与使节比试汉人诗文,结果自然是赢了。父王因此高兴地大宴群臣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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