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笑道:“你这是会试完回来了?”
“我早就说过,她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你得找到她怕火的原因。”
吕清风忍不住拧起眉,一双桃花眼都显得格外忧伤。“我看着她长大的,真没被火伤过。”
“从娘胎里出来就怕火。”
林大夫遗憾地摇摇头,“老夫也没有办法啊。”
“吕家小子,你这次会试,考得如何?”
“不出意外,晚辈必定榜上有名。”吕清风从容不迫道,说完,又继续追问:“那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帮她克服这一点?”
林大夫好笑地看着他,“你和她不是从小一起长大,你们秤不离砣,砣不离秤的,怎么,还没想出办法来?”
吕清风却没有心思和他打趣,眉眼都耷拉下来。“若是能想到办法,我何须来求林叔您呢。”
看见他的模样,林大夫哼笑一声,悠哉往外走去。
吕清风从小自负,普通人玩了命的科举,他却没当回事,偏偏还能次次争得头甲,哪能叫人不气?
林大夫以他为荣,但也喜欢看他束手无策的焦急样子。
这才像年轻人嘛。
“这药煎半个时辰,一日两次,三日便能好全。”林大夫轻声叮嘱着。
傅景正看到他们熟悉的模样,心下却忍不住一沉,
以前香浓浓不是没有接触过林大夫,如果他们真的很熟,那她绝不会是那样的表现。
所以她真的忘记了很多,甚至连林大夫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人一夕之间忘掉所有往事?
探究的目光落在床上。
香浓浓穿一袭水蓝色春裙,双眸紧闭,温软的面孔没有一丝血色,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毫无生气。
傅景正想到这几个字,心中一痛,瞬间什么也不敢多想了。
她讨厌梅花,也害怕火。
以后自己陪在她身边,绝不会让这些东西出现。
香浓浓沉沉睡着,一直到第二天大亮,她才苏醒过来。
眼前是熟悉的蚊帐和瓦片房顶,她眨了眨眼睛,才迷迷糊糊想起之前的事。
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难道就像吕清风说的那样,原主以前特别怕火,怕到现在甚至影响到她?
香浓浓摇摇头,觉得有些不对。
原主讨厌梅花,她也不喜欢梅花。
还有对吕清风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总觉得这一切都怪怪的。
她似乎忘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门被人敲响,传来温润的男声。“浓浓,你醒了么?”
傅景正一直在注意她的情况,听到屋内呼吸声变得不规律,就猜测她醒了。
香浓浓舒了口气,不知道傅景正这嗓子是怎么长出来的,怎么声音都比一般人好听得多?
“我醒了,阿正。”
香浓浓起身,衣裳还好端端穿在身上,是昨日那一身。“你进来吧。”
她揉了揉额头,还有些头晕。
听到这话,傅景正刚想推开门,又停住了。
脑子里浮现香浓浓衣衫不整的样子,登时耳朵又红了。
他轻咳了一声,低声道:“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饿不饿?”
“还有点头晕,现在还不饿。”
小姑娘的声音很细弱,听起来中气不足,一听就是生病的人。
傅景正眼底划过心疼,温声道:“那你先躺着,我去给你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