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秋雨面如纸色,怅然失了力。
长这么大,她从没受过如此屈辱。
在太傅府里要被奴才欺负,回来自己家,也要被人质问。
“太子,我猜不出三日,那马武通,定然会去向你的娇娇告罪了。”
傅景正耳郭通红,笔下一顿。“太傅慎言。”
说罢,又补充道:“若叫外人听见了,传出去,污了姑娘清名。”
长孙云天翻了个白眼,“太子现在还如此客气,不会是连心意都没表吧?”
“啧啧,你真是和圣上一个样。”
被戳中了心思,傅景正不言不语,专心批着文书。
今日在香浓浓那吃了快五十个饺子,撑得睡不着觉,所以来太傅府里处理文书。
见他不搭话,长孙云天也有些自讨没趣,“太子,若是香姑娘轻易便原谅了马家小姐,你打算如何?”
“不如何。”傅景正头也不抬,“照她的吩咐来。”
长孙云天嘴角抽了抽,这还没过门呢,就开始妻管严了。
“老夫的意思是,她毕竟年纪小,比不得马武通这样狡猾的老骨头。”
“若是被他三言两语忽悠了过去,那这口气,就算是白出咯。”
傅景正笔下一顿,清俊的眉眼一抬。“她本就是受害者,只要她愿意接受,无论如何我都满意。”
长孙云天:“……”
他是跟这人没啥好说的了。
初二清晨,就是拜年的日子。
香成允一个人来到这地方,没有家人,没有朋友。
他踩在沙滩上,心里有些郁气。
不知道父兄在中都可还好,还有母亲,冬日身体不好,是不是又病了。
他长出了一个浊气,看着漫无边际的大海,陷入沉思。
耳边出现一道熟悉的声音,他不自觉望去。
只见一个年岁约莫跟香浅差不多的姑娘穿一身酡红色衫子,颜若朝华,粉面朱唇。
此刻正轻轻捧着心口,不住往后退。
“不行,不行,阿正,我不敢!”
香浓浓没想到,自己被水淹了一回,竟然也有心理阴影了。
傅景正也忍不住拧起眉,他的毛病才克服了,这丫头看起来又被吓到了。
那就算了吧,反正自己一定会好好保护她。
正想说我们回去,忽地听见一声厉喝。“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皆是愣住,香浓浓头有些晕,微喘着气回头。
看到一碧穹纩袍的少年大步走过来,接着横插进他们二人中间,锐利目光将傅景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为何在海边拉拉扯扯?”香成允淡声道。
他虽然是个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但也就是喜欢斗鸡打马球而已,时不时来点无伤大雅的比赛。
像这些强迫女人的事情,他可做不出来。
傅景正一愣,似乎也知道这人误会了。
看他的穿着不像本地人,口音也像中都来的。
他眼神微微一暗,莫不是这么早中都就有人发现他的踪迹了?
竟然派人找到这里来了。
“你误会了,我们现在准备回家了。”傅景正伸手,要去抓住香浓浓。
香成允抬起胳膊,直接将他拦住,转而看向香浓浓。
“这位姑娘,他说的可属实?”
香浓浓连忙摆手,“这位小兄弟,谢谢你啊,我和他就是闹着玩呢。”
香成允微微放下了心,忽地那道熟悉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