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愣了愣而后回道:“四个孩子了,老小是个女孩,上面还有八十多岁老娘……”
“大哥是家里的顶梁柱啊,刻曾想过要光宗耀祖?”香浓浓感慨地问道。
那人再次愣了,而后回过神来,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无奈而又愤懑:“当然想,虽然我从小跟着教私塾的爹爹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奈何却连童生试都过不了。没有权势想要出头何其难,第一关就被挡住。”
说着竟然有些唏嘘了。
李文山在旁听到这话,忍不住出声说道:“先前县令在童生试上徇私枉法,但从今天开始绝对不会了,只要有才只管去考,就能考出满意的成绩。我是新任县令,敢打保票。”
那人望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不屑地表情:“先前马县令在开考前也是信誓旦旦这么说,可结果呢,一个大字不识的乡绅子弟反而能拿第一名,而我等真正读书人,家里没有钱,不能出钱疏通关系,就成了垫底子的成绩。这简直就是对读书人的侮辱,我不会再考了,失望。”
元极帝听到这话,脸色很难看,他没想到一个小小县城童生试都会作弊。
如此又怎么能将那些栋梁之才选拔上去?
像是当初老太傅,他若是也遇到这种情况,那么他此时应该是种地的一老翁吧。
如此他纵使有再大的理想和抱负,也只能每日荒废在背朝黄土面朝天的劳作中。
元极帝扭头望向长孙云天,目光带着责怪,这些事你竟然不知?
长孙云天感觉到皇上的目光,却不敢看他,对此他心虚。
他压根就没想到通县童生试会弄虚作假,而也没人告诉他,他确实不知情,是他失察。
元极帝又望向吕清风,沉声问道:“吕公子你是怎么过了童生试呢?难道你也花钱了?”
吕清风忙上前一脸坦然正气地回道:“皇上,我早就知道马县令在童生试上弄虚作假,所以我在开考前一天,在县衙门口拦住了马县令的轿子。”
元极帝很是好奇地开口:“拦轿子行贿?”
吕清风摇头说道:“读书人怎么可能做那些令人不齿之事呢。我告诉马县令,若是我能考到童生试第一名,就不要把我给换了,否则我直接去省府甚至中都衙门里告状。”
“我满腹经纶就是我的底气,同时我还告诉马县令,弄虚作假也要有个度,若是年年通县出不了个秀才,他马县令脸上也不好看。前三名最好别动,否则通县再也出不了太子太傅了,朝廷又怎么会记得通县?”
“我考那年童生试我看了,我第一,还有个第二名也是个穷书生,很有才。第三名却是个纨绔子弟,不过能保住前两名,马县令也算是给面子,我就没有再闹了。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否则全给换了又怎样呢?我真去告状,怕是官官相护,未必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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