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傻儿子年龄也不小了,可惜看上个有男人的。
这姑娘的确长得漂亮,当时从河里把她捞起来,本来就想给儿子做媳妇儿的,谁知道还有个男人。
好不容易把傻子拉走,屋里有恢复安静。
雨滴砸在茅草上唰唰的,耳边是嘈杂的雨声。
屋里只剩下一碗早就冷掉的红薯,还有安静无比的傅景正。
他衣服已经打湿大半,摸了摸香浓浓的额头,还在高烧。
给她换了个敷额头的帕子,天已经擦黑了。
傅景正顿了顿,看了眼空荡荡的屋子,屋子旁边还堆积着大量的柴火。
他熟练的拿来木凳子,坐在床边。
夜渐渐深了些,他靠着床沿,浅浅睡了过去。
直到半夜,床铺突然动了动,傅景正敏锐地醒了过来。
香浓浓似乎在挣扎,还有些难以呼吸。
傅景正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退烧了。
他连忙将人晃醒,看着她睁开眼睛,傅景正才松了口气。
“水……”香浓浓迷迷糊糊道。
傅景正连忙去桌边接水。
香浓浓眯着眼睛,眼前的景色许久才恢复清明。
映入眼帘的,是男人月白色的身影,看起来有些狼狈。
香浓浓忍不住笑,“吕清风,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傅景正端着水的手一僵,僵硬地转过身。
床上的小姑娘面色苍白,眼中却有盈盈笑意,仿佛一瞬间恢复了所有生机。
看清他的脸,她面色陡然沉了下去。
“你是谁?”
傅景正一愣,心中划过千万条思绪。
她失忆了,记不得自己,但记得吕清风?
他张了张口,将装水的碗递过去。
“浓浓,你……你不记得我了?”
看见他这副样子,床上的人出奇地平静下来,目光淡然地打量了他片刻,接着嗤笑一声。
“原来是你啊。”
傅景正隐隐觉得不对,他抬起眼,紧张道:“你还记得我?”
“我当然不记得了。”香浓浓从床上坐起来,伸展了一下四肢,缓缓道:“不过,应该是我的朋友吧。”
傅景正心中升起无限的怪异,还有些难以言喻的酸楚。
“你还是不记得我。”
回应他的,是后者的一个诡异笑容。
“看你的样子,应该和我认识了很久,难道没听我说过以前的事?”
傅景正看着她的表情,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
“什么事?”
香浓浓笑了下,“她都不告诉你,我肯定更不能说的。”
傅景正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发现一个可怕的事情,自从她醒来,自己就没听见过她的心声了。
“她是谁?”傅景正唰地站起来,离她三米远,“为什么你醒了过后,就和从前判若两人?!”
香浓浓笑了笑,并不说话,看了看木屋的摆设,脸上露出嫌弃。
“这是什么鬼地方?吕清风呢?”
傅景正面色难看,“为什么一醒过来你就找吕清风,他很重要?”
“当然。”对方毫不犹豫回答他,“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值得托付的人。”
同样的话,傅景正也从吕清风嘴里听到过一次。
如今又听她亲口说了一回,顿时心如刀割般刺痛。
她掉进了海里,和他一起被冲到这个村子,等再醒来,还记得所有人,却忘了与自己的点点滴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