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受话音落下,放风时间结束。
洪易的身影瞬间消失,没有留下半点踪迹,就像被人从空间里直接抹去。
与此同时,他脑海里,传来洪易的声音。
“恭喜典狱大人踏入人仙境,凝练神庭穴,炼化崇州城。”
……
洪易归狱。
子受因果拘禁的权柄也被收回。
下一刻。
所有人眼中出现一道茫然,随即恢复清明,脑海里关于洪易和子受的因果都消失不见。
崇侯虎刚才正想说什么,突然脑子一顿,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好像忘了什么人?”
他奇怪的咦了一声,不再纠结,十分认真的问道:
“大王……叛军真的放了吗?”
“这可是您亲手……等等,他们是谁打败的啊?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他又忘了。
崇侯虎绞尽脑汁,也记不起是何方人士单枪匹马干翻了二十万叛军。
他只记得,此人力大无穷,他还给此人擂鼓助威。
不管了,别管是谁,反正是大王带来的大将。
崇侯虎收起思绪,不再考虑。
子受没有理会他们,点了点头,指着叛军道:“放,不过不能明着放。”
崇侯虎虎目一愣,露出迷惑的表情。
……
半个时辰后。
崇州城外。
叛军拳头抱头蹲在地上,武器尽数被收缴,每个人都瞳孔发散,仿佛行尸走肉。
哪怕看守着他们的崇州守军,数量不及其百一,也不敢有任何逃跑的心思。
他们真的被吓破胆了。
叛军们正在提心吊胆的今后的命运,看守他们的将士突然出了变故。
“哎呦,肚子疼!我要如厕!”
“疼疼疼,我也肚子疼,等等我!”
“救命,昨天我吃了没煮熟的王八,食物中毒了,我要去看巫医……”
“对不起,风吹裤衩,我要回家加一件亵裤……”
……
看守叛军的崇州将士,纷纷痛呼连连,有的捂着肚子,有的捂着胃部,还有的捂着裆部,往崇州城跑去……
叛军目瞪口呆中,身边的守军走的干干净净,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们看着瞬间走光的崇州将士,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
“大王在考验我们投降的忠诚度吗?”
“来,大家把胳膊绑到屁股上,让大王看看,我们是真的投降!”
“他……因为反对谋反,被袁福通关在中营的囚笼里!”
……
叛军中营。
有一辆战车,车上拉着一个巨大的木笼子,木笼子里用锁链捆锁着一位二十七八岁的男人。
他身着普普通的青麻布衣,挂着一张看一眼就再也记不住的长相,发髻散乱,此时正闭目养神,心里骂骂咧咧。
“袁福通都死了,还不放我下来,一群不讲义气的败类!”
“等我当了匪首,让你们天天负重急行军!!”
这一次,好像有人听到了他内心的呼唤,终于从车下传来一声惊呼。
“人乙将军在此!”
声音传出,一士兵从车下阴影里爬了上来,拿起了钥匙,将路人乙放了出来。
路人乙看着眼前一脸吃惊的士兵,嘴角抽搐。
原来押解他的人也是……友军!
畜生啊!
都投降了还不放我下来。
路人乙心里大骂。
周围的叛军陆陆续续围了过来。
“路将军!”
“现在崇州城的军队都撤了,我们在妖兽腹中,发现了许多锦书。”
“哦?锦书上写了什么?”
“上面写着福通死,人乙王!”
“路将军,现在袁福通已经死了,你就是我们的王!”
“现在崇州守军全部撤走,将军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
一时间,路人乙成了叛军的焦点,叛军眼中的希望。
路人乙看到气氛到了,咳嗽两声,心里早已把话背的滚瓜烂熟,他站到枷笼之上,朗声道:
“多谢各位抬爱,本将就说两句。”
“崇州此举,是一个歹毒的阴谋!”
“歹毒阴谋!?”
叛军一怔。
路人乙点了点头,语出惊人:
“崇州将士撤走,明显是在给我们设下圈套。”
“诸位也听到了,那北伯侯崇侯虎,嫌我们人多养不起,要坑杀我们。”
“无故坑杀二十万战俘,此举有悖人伦,有伤天德,有损大王的名誉。”
“他北伯侯,不敢。”
“我想,他故意撤走看守士兵,就是给我们逃跑的机会,然后以逃跑为由,将我们全部杀光。”
嘶……
叛军纷纷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