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
突然一道耀眼的光芒在分官楼上亮起,接着一道又一道光芒不断亮起,瞬间连成一条宛若星河的玉带!
“不好,有妖怪!!”
文武百官一惊,纷纷往后跳一步,将闻太师留在了前面。
商容指着那熠熠生光的器物,惊叫道:“太师,快降妖!”
闻太师长舒一口气,斜视的目光望来,扫了他们一眼。
然后,自顾自走了。
随之,声音幽幽传来。
“迟到一日,扣除三日俸禄,扣除本月满勤赏赐,扣除……”
梅伯立刻抬起手,撸起袖子,道:“别说了!”
“老夫,乃三朝老臣,何惧之有?”
说罢。
从分官楼前宛若白昼的光芒中战战兢兢的走过去。
谁知,就在这时。
突然咔嚓一声。
他头顶一块发光的东西竟然裂做两半,掉到了他头上。
梅伯身影一顿,顺势翻了个白眼,道:“……啊,我昏了。带薪休假三日……”
文武百官:……
便在这时。
一个头发散乱,顶着硕大黑眼圈的男人,从分官楼里急忙走了出来。
他身上披着一袭祥云般的白色长袍,长袍破旧不堪,充满了各种火烧、雷击、冰冻等等痕迹。
长袍背后绣着两个大字。
天机。
中年官员站在天机楼上,看着倒在地上的梅伯,道:
文武百官对子受的敬仰之情,再次翻了几番,他们心中彻底明悟……
难怪大王费尽心血,也要将东海收归大商国土之中。
他们还以为……
大王只是想吃东海的海鲜……
子受见状,淡淡开口说道:
“仙为凡用,神为民安,妖封总兵,鬼听号令;这才是我大商当有之气象。”
他随即开口道:
“这次趁着迎妃大典,趁着诸位都在朝歌,刚好孤将今后一段时间,大商的发展计划,安排下去。”
他说完,首先看向站在文官之中的崇侯虎,道:
“北伯侯,北海的土地丈量的如何了?”
崇侯虎闻言,张了张嘴,低着头出列,突然跪地叩首道:
“大王,臣有罪,请砍了臣的脑袋吧。”
文武百官:……
他们纷纷看向这位一直以来极其怕死、最会附和大王的北侯,眼中露出惊讶的目光。
出了何事?
能让崇侯虎开口就请罪?
文武百官中,只有闻仲等几人,早已得知了情报,低头不言。
子受淡淡开口道:“哦?”
“说来听听,你有什么罪?”
子受话音落下,崇侯虎额头上顿时布满冷汗,一道让他不敢抬头的威压袭来。
崇侯虎咬牙道:
“臣弟崇黑虎忤逆君王,抗旨不尊,不愿废除分封,城门紧闭,不愿让大军入城。”
“臣……臣教弟无方,愧对大王!”
子受静静看了他一眼,随即将奏章扔了下去,摔到了崇侯虎身前,道:
“崇黑虎三岁便离开崇州,跟随截教仙人修行,你教他什么了?”
“教他怎么杀人吗?”
崇侯虎:……
他闻言,不由眼眶一湿,匍匐在地,心中感激涕零。
他知道。
大王并未怪罪他。
子受道:
“把奏章念一念吧。”
“这是刚从北海送来的情报,你只怕还不知道。”
崇侯虎赶紧捡起奏章,目光刚刚落到上面,眼中瞬间布满血丝,身影一晃,险些栽倒在地上。
他面无血色,看着奏章,喉咙卡住,无论如何也读不出来。
闻仲见状,叹息一声,拿过奏章,念道:
“曹州总兵崇黑虎暗中派人去崇州,以兄弟和睦为由,假意将北伯侯一家接至曹州,实则囚禁虐待。前日崇黑虎昭告曹州,北伯侯一家乃国之佞臣,要将他一家八口斩首示众,以告诫曹州百姓。”
“吾已令曹州暗线,在斩首当日,将北伯侯家眷尽数救出。”
“只是,吾等身份也均已暴露,不能再留曹州。”
闻仲话音落下,崇侯虎跪地不起,连连叩首,血溅金阶之前,声音都变了,道:
“臣知罪了!”
“求大王再给臣最后一次机会!”
子受坐在王座之上,摇了摇头,道:
“崇侯虎。”
“当日北海叛军围攻崇州,孤亲去退兵时,就已经在给你机会了。”
“可惜,你太念旧情。”
“孤废除分封,你背着被天下王侯憎恨的危险,第一个站出来献上有崇氏的封地。”
“孤又给了你一次机会。”
“一直以来,孤可以随时杀了崇黑虎,但孤一直想把他留给你杀。”
“你可知为何?”
崇侯虎跪地不起,不敢回答。
子受站起身来,看着人间堪舆图,开口道:
“孤自从继位以来,你一直背着谄媚之名,行杀戮之事,却件件为国为民。”
“你屠了北姜一族,让大商有了最优良的马场,让大商铁蹄坐下均是神骏良驹。”
“你带着崇州将二十万叛军挡在了崇州城外,不得寸进。”
“你虽在北海苦寒之地,每年上交的税赋,却比西伯侯和南伯侯加一起还多。”
……
“崇黑虎对孤来说,不过是个随时可斩的反贼罢了。”
“对你而言,却是你的血脉至亲。”
“孤不杀他,是把你崇侯虎当成孤的心腹,让你亲手去杀。”
子受话音落下,崇侯虎泪流满面,开口道:
“臣有罪!!臣万死难辞其咎!!”
子受无奈摇了摇头,声音传出九间殿,开口道:“袁洪,一盏茶的时间,去将崇黑虎带过来。”
他话音落下。
袁洪雄浑的声音传来,道:“几息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