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翕茫然不解,却见王阳明起身一跃,跳出了窗口,接着就听到“啊呀”一声。
张翕抢到窗口,其时是黄昏戌时,色半白半暝,月色隐隐上了树梢,一切都是朦胧未分之际。
张翕到底是习武之人,目光过人,已经看见院子里多了四个黑衣人,张翕不禁一吐舌头,她到底江湖经验不足,家里来了人,自己居然一点儿也不知道。
张翕道:“爹,守仁哥哥能不能应付呢?”
云蕾笑道:“你不相信爹爹?”
张翕摇了摇头,忽然脸一红,张丹枫笑道:“让你守仁哥哥显显身手吧,他也憋屈了很久,是要活动筋骨了。”
王阳明道:“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一壤:“我们就是来找你。”
王阳明道:“你我有何冤仇?”
那壤:“我们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子,你也没有错,只可惜有点多余,有人瞧着不顺眼!”
王阳明怒道:“竟然是夫人派人来杀我?她平时嚣张跋扈还不算,眼下竟然要将我处之而后快?”
那壤:“子,让你做个明白鬼,到了泉下,可别怨我们。”
着手中钢刀一闪,来了一瞻三阳开泰”,刀光闪闪,庭院中顿时一亮,王阳明道:“她已经联同我爹,不惜棍棒交加,把我赶出家门,不闻不问也就罢了,还要我销声匿迹不成?”
王阳明激愤于心,可到底是张丹枫之徒,只见他低头,侧身,格臂,起脚,脚尖正对准那人腹的“关元穴”,那人也没想到他的身手会这么利落,顿时一怔,这时另外一个黑衣人欺身而入,他使的是一对峨眉刺,一根峨眉刺对着王阳明的腿间的“膝阳关”,一根则是去刺王阳明腰间的“神阙穴”。
王阳明一惊,那一腿踢到半空,中途转弯,后跟一挫,硬生生地往下压,这样一来,黑衣人本来要刺王阳明腿间穴位的峨眉刺,就要被他压制而下。
而他先前那一腿是含忿踢出,虽然没有踢实了,可是腿风不容觑,竟然把为首的那人逼退了一步。
房中云蕾听得正切,原来王阳明在家里不但挨骂受气,居然连棍棒都受上了,还被他后妈赶出家门,这么一个十来岁的孩,明明有家,却要露宿街头,已经够委屈了。而人家还觉得不够,要彻底看不到他才算,居然买凶来杀害一个孩。
这里是荒郊,假如王阳明一个人来去,真的碰到了这些杀手,一个应付不当,被抛尸荒野,真的发现了,都已经过了好几了,而且他是离家出走的,家里的那个什么夫人,只要再给点钱,上下打通,自然不了了之,可是王阳明这么一条鲜活的性命就此泯末了。
云蕾自己也是做母亲的,她也认为女儿的,那么是后母,也不该没有良心,可是眼前的情形活生生的告诉她,现在发生的事情,跟她心目中的景象完全不同,对她而言,也是触目惊心。
她可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