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只见张丹枫笔走龙蛇,又翻北海,雪白的宣纸上,留下怀素的狂草,写的正是刚才吟诵的句子。
王云目眩神迷中,只听张丹枫继续吟道:“莫道萍踪随逝水,永存侠影在心田,此中心事倩谁传?”
吟完最后一句,王云不禁跟道:“此中心事倩谁传,呀,倩—谁—传!”
张丹枫抬头一笑,手上仍不停歇,运笔如风,又写下了两句。
王云“噔噔噔”上前道:“你这首《踏莎蟹是跟谁学的?”
张丹枫道:“何以见得是《踏莎蟹?而非《浣溪沙》?”
王云脸一红,知道自己错了,可他不承认,当下道:“我踏莎行就是踏莎校”
张丹枫笑道:“诗词自有格律,岂能任性为之,你什么就是什么呢?”
王云不过他,却也不服气,当下用手去抢张丹枫手里的笔,道:“我偏就了算!”
张丹枫道:“凡事也有规律,要了算,也要懂得规律,而不是一味任性。”
王云的手明明碰到了张丹枫的笔端,可不知怎的,王云眼前一晃,竟然落空了,这时张丹枫又写下几个字,虽然有王云在捣乱,可张丹枫的字迹还是清清楚楚,紊丝不乱,只看得到笔法的疏狂,看不出有凌乱之意。
其实王云一听到张丹枫吟诵的那首词,就知道他的造诣比自己高多了,可他正是狂妄之时,哪里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非要捣乱把先生赶出去不可。
王云见一下落空,并不服气,他眼睛一转,看到旁边研磨好的墨汁,顿时抄起砚台,把墨汁往宣纸上洒,他是存心破坏来着。
张丹枫眉间一紧,看得出来这孩子捣乱得很有心眼,他这么一来,碰到老实而无力的先生,自然拿他没办法,都心疼自己的墨宝还来不及呢。
可张丹枫是何许人也,当下把脚一跺,王云顿时站立不稳,人往后仰,摇摇欲坠,手里的砚台哪里还拿得稳,早就洒在自己的衣服上,王云大叫一声,衣服弄成这样,被爷爷看到,肯定会被骂的,这叫他怎么回禀?难道先生欺负他?听到有人可以制得住他,爷爷不得意才怪呢。难道还实情?这样多丢脸。
王云思虑未全,可人已经站不稳了,眼看就要跌个倒洋葱,王云心里懊丧不已,他正值意气风发之时,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挫折。
可也奇怪,他明明就要往后跌倒,可是跌到一半,居然没往下跌。
王云等了半晌,也不见屁股着地,也没感觉到疼痛,他忍不住张望了一下,这一张望不要紧,原来他竟然是保持着后跌的姿势停留在半空,他不看则已,一看自己的腿肚子都忍不住直打哆嗦。
王云暗道:“这下糟了,非跌个四脚朝不可了。”
可谁知道居然还是没跌倒,王云又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还是保持原样不动,这一下王云的好奇心起,他想尝试一下,先动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