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数三个数,若是无人开口,就杀了他们二人。”
“诺!”
付平狞笑着拔出了腰间佩刀,抵在了王云的脖子处,冰冷的寒意让王云浑身发抖。
“一!”
“二!”
“……”
就在付平手中的弯刀高高举起时,两人几乎是同时惊慌失措地喊道:
“祁朗,是祁朗!”
名字出口的那一刻,彭默眼神一寒,果然是这些大商贾在背后捣乱。
背对二人的余大人露出了一抹笑容:
“很好,恭喜你们,暂时都保住了这条命,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云满脸泪水,哆哆嗦嗦地回话道:
“一个多月前,有一个自称祁朗府中管家的人找到我父亲,劝说我爹带头去县衙闹事,并许诺事成之后将城外的两百亩地赠予王家,我爹本就对合银法不满,如今背后多了人撑腰自然欣然同意。
可没曾想,地没拿到手,杀人的马匪却上门了,将我满门老小杀得干干净净。”
郑三刀接过话道:
“自从小人带着人逃进深山,一直与祁家有联系,偶尔他们会送些吃的用的过来,算是对咱们有恩。
这次祁朗找到我,让我带人出山,将王家杀光灭口,出价三千两白银。
我和手底下的兄弟们在山里早就躲够了,正愁没银子花,当场就带着人下山了,然后借着祁朗的名义进入王府,趁他们不备便拔刀杀人。
而且还按照祁朗的指使将朴刀与伪造的印信留在了现场,以便栽赃官府,但小人保证,这些东西绝对是祁朗给我的,小人从未伪造过此等物件!”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原本嘴硬的郑三刀也失去了底气,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余季平的话几乎都得到了印证。
余季平频频点头,最后皱着眉头看向郑三刀:
“既然让你将王家全部灭口,怎得你留下了王云?”
郑三刀苦着脸说道:
“祁家答应给的银子还没到,我就琢磨着从王家先捞点银子花花,实在是穷怕了,谁知道这小子一声都不吭,咬定家中没银子。”
余季平极为好奇地看向王云:
“你小子挺能抗啊,被打成这样都不说?”
光从刚刚审案的经过来看,王云摆明了是个胆小怕事的家伙,怎么会扛得住一次次毒打?又或者是个只爱银子的财迷,宁可被打死都不说?
王云极为尴尬,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小人,小人好赌,家中的银两早就被输光了。”
众人一阵无语,尤其是郑三刀气得浑身发抖,合着自己打了这么久都白打了?
“既然如此,事情也算是查清楚了。”
余季平冷着脸大手一挥:
“将此二人押下去,每一句证词都给本官记载清楚,让他们签字画押!”
“诺!”
几名凶神恶煞的军卒当场就把两人给拖走了,两人嘴里还拼命地呼喊着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顾思年也在此时从后厅缓步行出,目光凌厉,刚刚的对话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郭大人。”
顾思年看向郭震:
“此案都查清楚了,是否可以确认彭大人无罪,而是被小人刻意栽赃?”
郭震面带歉意,朝着彭默弯腰行礼:
“彭大人,得罪了,此次是郭某唐突了。
实在是这个祁朗用心叵测,竟然连官府都敢栽赃,可恶至极!”
郭震可不是傻子,他现在已经明白灭门惨案、牵扯知府都只是一个由头,祁朗真正的目的都是为了阻碍合银法的推行。
“郭大人言重了。”
彭默赶忙回礼:“大人也是秉公办案,无妨!”
余季平很是轻松地笑了一声:
“大家都是同僚,事情说开了就好。
案情明了,咱们刺史府也算是能给百姓一个交代。”
“既然查清楚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顾思年轻轻一挥手:
“抓人去吧,此案该大白于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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