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了他!”
见他如此勇猛,四周数名燕军齐齐扑向了,手中长枪同时刺向了还保持躺卧姿势的成野,寒光闪闪的枪尖好像随着都会要了成野的性命。
成野不慌不忙,身形一侧,四五杆长枪刚刚捅刺在了他的身下,扑了个空。接着成野腰腹猛地一用力,整个人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一脚踩在那几杆枪尖之上,挥刀顺势一砍:
“咔擦咔擦~”
四五杆长枪被他拦腰砍断,断口处光滑如镜。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让几名燕军全都愣住了,目光惊骇,不等他们后退,成野的下一刀就欺身而来。
“噗嗤噗嗤~”
两名挨得近的燕兵当场被杀,剩下几人直接被吓破了胆,扭头就跑。
“哼,想跑?”
“给我死!”
成野健步前冲,一刀一个全部砍翻在地。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死在他手下的燕兵已超两手之数,鲜血顺着刀锋不停地滴落在地,猩红刺眼。
成野目光阴沉地扫视四周战场,情况可以说差到了极点。
拓跋烈不愧是燕军大将,部署周密。一万五千步卒被他引入到了几条分散开来的小巷子里面,很难将兵力集中,再加上提前布置好的那些陷阱、火油,己方士卒在一开始就伤亡惨重。
而且燕军还在有目的地分割包围,想要将大军切割成小块,再一点点吃掉。
“将军,将军!您没事吧?”
一名黑脸偏将拎着刀小跑到了成野身边,同样的气喘吁吁、同样的铠甲带血。
此人名为谭宁,从入军以来就一直是成野的副手,这么多年来跟着他南征北战,堪称左膀右臂。
“我没事。”
成野一把抓住了此人的肩膀:
“赶紧说,情况怎么样?”
谭宁缓了缓心神,急声道:
“四城城门都已关闭,燕军将所有的出路都给堵死了,有些地方还用火油与鹿角拦路,咱们根本杀不过去。
末将带着兵马冲了好几次,但破不开燕军的包围圈,四面皆有重兵驻守,东西北三个方向都架设有强弓硬弩,将士们伤亡很大,只有咱们来的南门防守还算薄弱,守在那儿的是几千荒军。”
“各营伤亡情况呢?”
“大军已经打散了,咱们很难联系到各营,具体伤亡情况不明。但是,但是已经有三名校尉战死了,都由麾下副尉接手指挥。
妈的,满建忠这个王八蛋,都是这个奸贼,害得我们身陷重围!”
谭宁咬牙切齿、眼眶通红,自从大军北伐以来还没遇到过如此惨烈的大战,开战还不到一个时辰就死了三名校尉,其中有一名校尉就死在他眼前,被万箭穿心而过,身边的上百号亲兵眨眼就损失了一半。
“右骑军呢。”
成野顾不得哀伤,接着问道:
“城外的情况怎么样?秦将军的右骑军怎么样?”
“城外也在激战,士卒听到了大队骑军交战的声音,马蹄声都快把城门口子给震破了。”
“情况不妙啊。”
成野的眼神黯淡了几分,也对,燕军既然在城内设下伏兵,又岂会放任城外不管?
“将军,现在怎么办!”
“你去做几件事。”
成野紧紧抓住这位得力助手的肩膀:
“第一,尽可能地去联系各营主将、校尉,将能集结起来的兵马全都集中在一起,不要分散。大军一散,必败无疑。
第二,挑选精锐死士,进攻南门!秦将军绝不会不管我们,他们一定也在进攻南门,咱们要里应外合攻下来,南门是大军突围的唯一希望。
从现在起,大军就交给你指挥了!”
“我?我来指挥?”
谭宁目瞪口呆:“那将军您呢?”
“燕军不会轻轻松松让我们突围的。”
成野目光怅然,望向远处:
“我带人断后,给你攻破城门争取时间。”
“不行,还是末将断后吧!”
谭宁的眼眶一下子就瞪大了,他知道断后是一件极为凶险的事。
“这是军令,立刻去攻打南门!”
成野破口大骂:
“多耽搁一会儿就得死很多人!拿不下南门,老子剁了你!”
“诺!”
谭宁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咬着牙领命而去。
“呼~”
成野重新拎起刀望向前方,密密麻麻的燕军正向潮水般涌来,他知道,挡不住这些燕军,入城的步卒就真该死无葬身之地了。
成野提刀前冲:
“如果要死,就让我死在冲锋的路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