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逼问让鲁清羞得满脸通红,无奈之下吼了一句:
“顾将军,我们现在议的是出兵北荒,你休要牵连其他事!”
站在前方的司马父子眉头一皱,说着说着怎么又吵起来了?
“怎么,朝堂议的就是国事,难道这些不是国事吗?”
顾思年伸手一指,厉声喝道:
“我听说两天前鲁大人在青楼饮酒,喝得烂醉如泥,与他人发生口角,指使家丁将一名姓王的商人打得半身不遂。
北荒三州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鲁大人嘴上喊着忧国忧民,自己却醉生梦死?打伤他人更是触犯律法!
敢问鲁大人,弹劾自己的奏折写好了吗?”
“你,你……”
鲁清慌了,脸色苍白地看向尘尧:
“陛下,臣确实与人发生口角,可致人残废乃是家丁所为,与微臣无关啊!”
“有道理哦。”
顾思年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
“今日下了朝,我将军府的战马若是撞在大人的身上,也与我无关是不是?
啧啧,北境大马可是有力得很啊~”
“噗嗤~”
站在玉石阶上的尘风直接笑出了声,然后在皇帝的瞪眼中硬生生的憋回了笑意。
太子与齐王两人面面相觑,这位顾将军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陛下竟然没有半点要怪罪的意思。
两人心细如发,暗暗已经猜到顾思年今日是有备而来。
“鲁大人,不曾想你如此不顾国法。”
尘尧冷着脸说道:
“今日起你这个吏部给事中就别当了,来人啊,拖出去,交给刑部看押,查明事情缘由之后再依律严惩!”
“诺!”
又是一名朝臣被禁军给拖了出去,刑部尚书唐方裕目瞪口呆,满脸苦兮兮,不是在议论出兵北荒之事吗?怎么全成了刑部的差事?
顾思年环视全场,问了一句:
“还有哪位大人有异议,站出来,我们辩论一番!”
全场鸦雀无声,前几日与杨奇骂得有来有回的那些人全都低着头一声不吭。
好家伙,站出来两个抓起来两个,谁还敢站出来?又有几个屁股底下干净的?别全被你顾思年给整死了。
顾思年的嘴角勾起了笑容,得亏了梦回阁啊,这些情报光凭他自己自然不可能查到。
但他知道,这些人只是小角色,大头还在后面。
在片刻的沉寂之后,一名身穿紫色朝服的中年男子走出朝班,躬身行礼:
“臣吏部尚书司马羡,叩见陛下!”
所有人都直了直腰,重头戏来了。
“爱卿平身。”
尘尧的轻轻一招手:
“有什么想说的,直接问顾爱卿便好。”
皇帝陛下摆明了有什么话都冲着顾思年去,今日他就负责看戏,等一个结果。
司马羡也不含糊,转身面对顾思年:
“顾将军,有礼了。
刚刚听了将军出兵的理由,天时地利人和三策确实言之有理,但正如马大人所言,有些牵强。
就算攻入北荒之后能以战养战,就得筹措军需粮草,敢问顾将军,你一味求战可有几成胜算?
当初太傅大人说过,打赢了举国欢腾,但打输了边军就会垮掉,北境防线守不住,这个责任谁来担?北燕铁骑举国南下,兵临京城,这个责任谁来担?
你?
顾将军您担得起吗!”
司马羡最后一声冷喝让所有人心头一震,人群中的杨奇用一种极为期待的目光看向顾思年。
这一句反问是所有主战派都回答不了的问题,打输了怎么办?
顾思年微微躬身回了个礼,心平气和地说道:
“司马大人这句话有些不妥,不是我顾思年一味求战,而是这一战不得不打。
谁说北燕短时间内不会用兵的?
我顾思年可以告诉大家,北荒一战不管我们打与不打,明年燕军定会大举南下,两朝必有一战!”
满殿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