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军将士在前线死战,这些马匪竟然敢将咱们的军械卖给燕人,这不是资敌吗?
干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简直罪无可恕,褚将军杀得好!”
“不对啊。”
胡瀚苍皱起了眉头:
“区区一伙马匪,哪来的途径弄到军械?”
“大人。”
褚北瞻轻声解释道:
“末将在最后拷问了一名马匪,他们说这批军械是有神秘人物交给他们,运出关去交给北燕的,还许之以厚利,所以他们才铤而走险。”
“这么说并不是走私货物?还是直接送给了燕人?”
楚仲骞冷声道:
“胡大人,这已经不是寻常的走私案了,而是有人通敌叛国!”
卖军械给北燕与送军械给北燕完全是两码事,一个是以利益为重,一个就是真正的通敌!
“楚老将军说的是。”
胡瀚苍表面在应和着,眉头却越皱越紧,他心底总有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好像这个褚北瞻在把自己往一个坑里绕。
一直在边上看戏的蔡象枢怒气冲冲的问道:
“褚将军,那群马匪有没有交代是谁给了他们军械?此人务必要揪出来,说不定他就藏在边军之中!是燕人的探子!”
事情越发不可收拾,从军械库一桩普普通通的起火案子牵扯出了葛靖牟取私利,现在又变成了燕军谍子潜入了边军中之中。
胡瀚苍皱眉问道:
“到底是谁?”
褚北瞻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高高举过头顶:
“这是从马匪身上搜出来的通关路引,上面盖有北境司左司监庞大人的印章!”
“轰!”
全场哗然,一道道神色各异的目光落在了庞鞠政的身上。
又是他。
庞鞠政只觉得脑子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晕厥,哀嚎道:
“不,不可能啊。
下官,下官绝对没有私通燕贼,叛国投敌啊!没有,绝对没有啊!”
庞鞠政的脸色是无比的惊恐,整个人都在颤抖。
焚烧军械库、栽赃葛靖,这些罪名或许能要了他的命,但只要胡瀚苍努力为他奔走,说不定能保条活路。
可私通燕贼,叛国投敌,这是必死无疑,诛九族的大罪。
别说胡瀚苍了,就算是六部尚书联名尚书都保不住他。
他现在真的想吐槽一句,怎么今天所有的坏事都落在了自己头上!一次又一次!
“庞鞠政!”
蔡象枢再次跳了出来,直接直呼其名,怒斥道:
“你的印章就盖在上面,北境司左司监几个大字清清楚楚,你还想抵赖?难不成马匪潜入你的府中,偷走了你的印信不成?
本官想通了,分明就是你指使马五偷走了营中军械,然后转头送给燕人,害怕暴露就栽赃陷害葛大人!
一切的一切,幕后黑手都是你!都是你这个通敌叛国之贼!”
你还别说,蔡象枢这一通分析合情合理,从头到尾所有的事情都被他串联在了一起,没有丝毫疑点。
最要命的就是那张盖着印信的通关路引,除了庞鞠政还有谁能碰到那枚大印?
这才叫真正的铁证如山!
“扑通~”
本就胆小的庞鞠政哀嚎一声跪在了地上,朝着胡瀚苍连连磕头:
“大,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绝对没有私通燕贼!
屠将军,赵将军,还有游将军,你们帮我说说话啊!”
胡瀚苍看着失声痛哭的庞鞠政,老眼中带着一丝悲悯,更多的则是愤怒。
庞鞠政连哭带嚎,可屠震几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通敌之罪还帮你说话?不要命了?
“大人,您总该信我吧?”
庞鞠政连滚带爬的来到了胡瀚苍的脚下,哀求道:
“小人冤枉,真的是冤枉啊!”
在今天这间大厅里庞鞠政说了无数的谎话,但这一句是真的。
他确实是冤枉的。
“啪!”
下一秒,胡瀚苍一巴掌甩在了庞鞠政的脸上,破口大骂:
“大胆奸贼,竟敢通敌叛国,陷害葛大人,枉本官对你信任有加!
来人,给本官抓了,立刻下狱!”
「(庞鞠政)倒霉的竟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