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悦想起往事,只觉得心痛不已,往事之所以让人痛侧心扉,是因为回过头来看,会发现很多自己曾经忽视的东西,而这些忽视的东西会成为心里难以消灭的遗憾,而这个时候,早已经没有了可以后悔的余地。
她再想起那七年,只觉得心痛如绞。
“你爹爹”蒋悦想问,开了口,苦涩之意从唇齿之间晕开,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薛翎感觉到母亲周身难以言明的疼痛,她主动说道,“只是,爹爹虽然替燕儿吸走了蛊虫,但是长达五年时日,可怜燕儿,虽然蛊虫离体,到底损了心脉,难怪,我用了这么多的法子,却是始终无法救治,阿娘,除了,”
蒋悦喃喃自语,接过话来,“除了换心,”
薛翎听到换心两个字,有些不解,“阿娘,你说什么?”
蒋悦回过神来,只觉得不切实际,说道,“我就是随口说说,没什么,我若是有法子,就不会由着燕儿到这步田地了。”
薛翎有些犹豫,说道,“其实,薛家也有一个法子。”
蒋悦眼睛一亮,“果然?你且说说看。”
但是,薛翎有些欲言又止,蒋悦极少见到她吞吞吐吐的样子,便问道,“阿翎,若是棘手便罢了,你爹爹折腾这些年,也不过是命归黄泉,燕儿这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你我皆懂,你不必过于在意,我早已经想通了。”
薛翎说道,“阿娘,您一向不喜巫蛊之术,燕儿这病因蛊虫而起,除了以毒攻毒,我想不到其他的法子?故而从不曾说过只言片语。”
蒋悦立刻明白,“以毒攻毒?你说的是?”
薛翎点头,“不错,用蛊虫修复心脉,在薛家巫蛊术法之中,的的确确有这样的记载,但是并非没有这样的先例,阿娘,我不敢轻易尝试,”
薛翎又说道,“我接了稳婆回府,也是为了想要多了解一下这种蛊虫。这些没跟阿娘说过,一是因为阿娘不喜欢,二是因为我并无半分把握。”
蒋悦并没有如同往常那样十分的抵触,而是说道,“这些我没有你懂,你做主就是了。阿翎,”
蒋悦看着薛翎,心里只觉得沉重无比,小小的年纪,承受的东西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薛翎现在担起的这些,便是薛继远再世,也是无法承受的。
但是从祖辈开始,一点点累聚的矛盾,在薛翎这一辈几乎是达到了顶峰,就像是一个死结一样,想要走出一条活路,必须破局才行。
她说不出阻拦的话。更帮不了多少忙,看着薛翎,只觉得心疼。
“所以,”薛翎的声音冰凉无比,似说给蒋悦听,更似说给自己听一般,“我不会放过所有参与此事的人,尤其是江陵王。”
“可是,”蒋悦看着女儿的决然,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阿翎,我担心,你会把自己搭上去,你妹妹,我只求她多活几年算几年,但是,你不一样,你是我和你爹爹所有的希望,我只求你能平安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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