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眸淡弱了几分,“江陵王百般试探,问我可知晓爹爹的死因,被我搪塞了过去,不错,我自然是知道的,一早就知道了。”
邱氏说道,“你跟我说这些,你不怕我告诉江陵王。”
“不怕啊,”薛翎说道,“这只蛊虫,便是害死爹爹的罪魁祸首,我若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世人如何知道真相?”
邱氏慌乱的站起身来,急急忙忙的往后退。
她迫近一步,“三婶婶,你说你能熬过几年?”
邱氏整个人都崩了起来,“阿翎,不要冲动,我就是说说而已。”
薛翎的神色黯然几分,“若是依着我的性子,真的是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也很想看看你们痛苦的样子。”
不过。
她的声音也低了下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种蛊虫,我亲眼见到爹爹和妹妹饱受其苦,痛不欲生,我再也不希望其他人金火速一次了。”
她的视线落在了邱氏的身上,笑的苦涩,“即便是你们,我也不愿意,”
薛翎笑了笑,“就当你们幸运吧。”
邱氏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虚脱了一般,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应该让丈夫前来见薛翎。
“不过,这对你们来说,是幸,也是一种不幸,婶婶猜猜看,燕儿每发作一次,我就会想起你们当初的所作所为,燕儿死生难料,我心里难过,看着你和三叔好好的活着,我会是什么一种感觉。”
整个屋子里沉闷的像是一个囚笼,邱氏感觉呼吸不过来了,她终于说道,“阿翎,”
“我现在实话说出心里的想法,就是想告诉婶婶,若要报复,我有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就像你们当年一样,如今,我只有两个要求,其一就是将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她看着邱氏狼狈的样子,说道,“让三叔过来和我说,三婶也一起过来。”
邱氏松了的一口气再一次提了起来,但是这个时候,已经不敢反驳薛翎,“好,我回去就跟你三叔说。”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一次,她才是刀俎。
因为不在乎,所以,便不会受制于人,但是邱氏不一样。
即便如何冷静,如何理智,邱氏也不过是一个女人。
女人的弱点便是子女。
薛翎笑问道,“二姐和二哥之间若是只能保一个,三叔三婶会怎么选?”
邱氏有些讶异,随即黯然伤神,“阿翎何必明知故问,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抉择了吗,我已经,”
她说的艰难无比,
“我已经跟阿莲说好了,她会安安心心的出阁。”
薛翎早已经料到。
邱氏言语充满了无奈,“你说的是对的,就算手心手背的都是肉,但是手心和手背也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