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旭这才说道,“此番前去北地,至少半月之余,便叫你媳妇与你一起去吧,正好有个照应。”
蒋修文也是这样想的,“是,父亲。”
蒋修文回去,便和妻子说了此事。
王氏倒是十分的爽朗,“本来年初的时候就准备给小月儿断奶,那时候天寒地冻的,便推迟了几个月,前两日婆婆与我说了,该给小月儿断奶了,我正琢磨着要不要回娘家住几日,既如此,便与你同去,正好给小月儿断奶,省的我总是下不了决心。”
蒋修文作了一揖,“多谢娘子体贴。”
王氏笑道,“我并没有做什么,你这样谢我,反叫我难安。”
她说完,注意到蒋修文的神色不似往常那样轻松,便问道,“夫君,可是有何事困扰?”
蒋修文有些踟蹰。
王氏笑了笑,“何不说出来,或许我可以替你分忧解难。”
蒋修文一想,便试探着说道,“我今日察觉到时月兄对”
他说了半句,就住了口,总觉得背后说这些有失君子风范。
王氏已经笑了起来,蒋修文一开口,她便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你是想说曾先生对阿翎妹妹颇为上心吧!”
这次轮到蒋修文诧异了,“你如何知晓?”
王氏笑着说道,“我们女子本就心细,那一日他以岐山玉相赠,偏偏这岐山玉是燕妹妹急需之物,我就察觉出异样来。”
蒋修文感慨妻子细心,“可是阿翎年岁小,”
王氏莞尔一笑,“阿翎妹妹容颜出众,言谈举止大方得体,并不似寻常女子家扭扭捏捏,但是寻常男子见她比男儿还要厉害几分,即便瞧着她姿容出众,只怕也会生出退缩之心,而那位曾先生与夫君深交,一看就不似俗人,常言道惺惺相惜,曾先生会看中我们阿翎妹妹,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我并不觉得意外。”
蒋修文听她这样一分析,便觉得十分的在理。
但是还是有些疑虑,“可是,他二人相差甚远。”
王氏推攘了一把,笑弯了腰,“一个是夫君故友,一个是夫君表妹,我瞧着你这是关心则乱。要我说,事在人为,若是这位曾先生有心,夫君在意的这一些都不是问题,夫君,结果如何,假以时日,必然知晓,急不来。”
王氏这一番话说完,蒋修文的眉头终于缓缓的舒展,“多谢娘子宽慰。”
王氏笑道,“此番前去北地,我正好替夫君瞧一瞧,这位曾先生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却说,薛翎回了薛家,去北地的消息已经传的满府皆知。
薛老太太听到消息,到底是忧心多一些,“阿翎,你果然决定要去了吗?这南北之地相隔千里,你一个女孩子家,若是不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到底还是太远了。”
薛翎宽慰道,“也并不远,既然是朝中下令,总是要尽一份职责的。祖母放心,修文表兄也一起去的。”
她记得当年去的只有蒋家,后来在巫蛊祸乱中得以保全的也只有蒋家,这其中的联系有多少,薛翎也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