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翎正在喝茶,一口茶水,差一点的喷出来,“五两银子?出诊都没这么贵,你没听错?”
这一句话也就是问问而已,丝竹虽然是个淘气的性子,办事却十分的稳妥。
既然说了五两,那必然是五两。
薛老太太也在一旁说道,“什么测字,有这么贵,别不是哪里来的江湖骗子来榕城招摇撞骗吧。”
薛老太太出自榕城,对榕城终究有些感情。
丝竹撇撇嘴,“就是这么贵,不过,我刚才听到好几个往来的人说起效果不错,那个测字的先生说,可以测前世来世,少一两银子都不准。再说了,如今北地旱了两个月,那位老先生说,所得的资金都会捐给北地,这都是打听来的,真真假假我也不清楚。”
薛老太太颇有些义愤填膺,“看来被骗的不在少数,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本事,在榕城之地,也敢这样骗人,还打着天灾的旗帜。”
薛翎跟着起身,“祖母,您且坐着,我等会去看看吧。”
薛老太太方才坐下,“既如此,阿翎,你去吧,仔细一些就是了。”
薛翎答应了一声,“是祖母。”
薛翎若有所思的问丝竹,“你方才已经看清楚了,是个老头子?”
丝竹摇了摇头,“我没看见,只是想着这样的地方,测字的想来都是老先生吧,我刚刚只听到五两银子,就没再往里边走。”
丝雨听到五两银子,也说道,“再准也不值这个钱。哪有测个字要五两的。”
丝竹显然跟丝雨玩闹惯了的,撇撇嘴,说道,“姑娘说了,那曾先生一字千金呢。”
薛燕在一旁说道,“一个摆摊的,想来也不能和曾先生相比。”
薛翎对着丝雨说道,“给我些碎银子,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都是一些年轻的姑娘,排了极长的队伍。
薛翎一眼看去,
几个身形挡住了视线,
她只得往前面走了几步。
一种极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又靠近了几步。
露出半个身形。
果然是曾忆。
她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就呆住了。
上一次见到曾忆,是在稳婆所住的巷子里。
一别几个月。
本来说好了,她替他医治顽疾,这几个月并无半分音讯。
再一次见面,竟然是在榕城。
薛翎早已经不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不会相信什么缘分。
所有的重逢,都带着刻意。
曾忆此来,是为了什么?
她并不知晓。
不过,曾忆这样刻意的接触,在她心里再一次再一次敲起了警钟。
她满头都是问号。
丝竹也张大了嘴巴,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姑娘,我没有看错吧,”她小声的低估道,“原来在这里招摇撞骗的老头子,就是一字千金的曾先生。”
丝竹又说道,“若是如此,应该也算不是骗钱,曾先生的真材实料,这算是大材小用了。”
她拉了拉薛翎的衣袖,“姑娘,才五两银子,我还是想测一测,可以吗。”
就这么一会子的功夫。
几人已经落入曾忆的眼中,他抬起头来。
豆蔻少女就这样落入他的眼帘。
时隔几个月,再一次遇见,的确是他刻意为之。
这样乍然重逢,他温和的眸子里带了些许的笑意。
曾忆抬起头来,“薛三姑娘,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三姑娘也是来测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