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床上的女人,露出疲惫的笑容,“自己经历了之后,才知道她当年放弃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能撑到哪一天,但是无论如何,她当年没有舍下我,我今日便不会舍下她。”
薛翎看着稳婆。
大约也就是不到四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十分的苍老。
“我方才听到你姑母说起你爹爹,不知道是怎么过世的?”
小雅并不设防,“爹爹摔了一跤,便瘫痪在床,那时候,我才一岁,听娘说起过一次。是薛家三爷医治的。”
薛翎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信息。
她并未多说什么,而是坐在了踏边。
稳婆察觉到有人,便醒了过来,因为慌乱,而哭叫起来。
曾忆听到里面的动静,便掀开帘子,大踏步地走了进来,压着声音说道,“没事吧!”
焦急的情绪隐藏在眼底。
薛翎看着他,有些意外,“无事。”
她不敢去分辨,曾忆眸光之下的情绪,转过身,已经利落的拉起了稳婆的衣袖,开始把脉。
曾忆站在一旁,并不出去。
薛翎感受着脉息,眉头微蹙,然后两指从脉搏处,沿着手臂往上走。
片刻之后,放下衣袖。
侧过身子,净了手。
薛翎转身出了屋子,“我去开个方子,小雅,你帮你娘稳一稳心绪。”
薛翎提起纸笔,开了一张方子。
曾忆便跟着出来,“如何?”
薛翎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说道,“不太好。”
见小雅出来,薛翎便不再多言。
“薛三姑娘,我娘她是不是没得治了?薛家巫术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用?”
薛翎放下纸笔,“你娘身子太弱,我开个方子,先吃上三个月,等三个月之后,我再过来。”
小雅一惊,“三个月?”
薛翎已经将药方递给了丝雨,“你娘这病症罕见,所有的药物由我来担负,我每次开七日的药量,七日过后,我会再来,药也会送过来,你同意了,我就去抓药,但有一点,你既然接了我的药方,就不能再请别的巫医了,即便是我家三叔也不可以。”
小雅听着有救,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自然是满口应允。
从巷子里出来,曾忆主动说起,“若是有时间的话,可否去前面的茶馆歇一歇。”
薛翎抬眼看着他,到底不忍心回绝,“好。”
她不解地问到,“曾先生应该很忙,不觉得是在浪费时日吗?”
曾忆笑了笑,“人生在世,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浪费时日,只需要想一想,若是生命只剩下一日,自己最想做的,最不舍的是什么,便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浪费时日!”
薛翎抬起眼眸,眼中尽是狐疑,“曾先生想说什么?”
曾忆看着她的眸子。
“没有,就是感慨一下而已。”他的笑容透着苦涩,“方便说一下稳婆的症状吗?”
薛翎见他转移话题,这才松了一口气,“曾先生不必询问。我直说就是。稳婆中了蛊毒。”
“蛊毒?”曾忆并不觉得若是意外,“若是如此,我想以薛三姑娘的聪慧,已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为何还愿意替她医治。”
薛翎的眸光闪了闪,“她中的蛊虫,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