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易被哄好了,按捺着心中的情愫,松开她的腰,帮她整理好领口,一副正人君子目不斜视的模样:“那微微你先补一下妆……我等你下班。”
程见微摸着自己的嘴唇,感觉舌根都是麻的。
啧,刚刚还一副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的样子,现在又成高冷家主了。
她弯下腰,捡起滑落到地上的黑色领带,绕过周辞衍的脖子,指尖似乎擦过他的下颌,然后松手将他推开,声音磁性又轻柔:
“那周先生也自己打好领带,不要被被人误会。”
周辞衍呼吸一沉,差点忍不住再扑上去。
随即,他手里多了个手包,程见微掏出一根口红给自己涂好,又简单补了个妆,索性将包和口红丢给他。
她的手落在门把手上,回过头,视线轻飘飘地从他身上扫过又收回来,红唇轻启:“慢慢打,辛苦了。”
说完,她悠悠地离开休息室。
周辞衍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
俊冷白皙的脸染上绯红,眼底还有未散的热烈感情。
他扯了扯领带,又偷偷把领带拿起来嗅嗅。
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似乎过于猥琐变态了,周家主努力维持着平时的严肃清冷,平息着内心翻涌的炙热。
不过,他很快就对老婆的“哆啦A梦”小手包感兴趣起来。
嗯……微微是自己的老婆,他肯定要把口红放回老婆的包里,然后顺便看一眼老婆的手包,没什么问题吧……
这是什么?拿出来看看,小镜子,装回去。
这是什么?拿出来看看,银行卡?黑卡!装回去。
这是什么?拿出来看看,随身听,哪来的?装回去。
这是什么?
诶,二舅哥的灯牌?
留着周辞衍一个人在休息室里冷静,程见微又回到包厢。
黎若雨和封冕应该已经吵完架,彻底从旧情难忘变成难忘个头了。
一个姿态亲昵地和君肆寒坐在暴风俱乐部那边,跟几名选手聊天,另一个在窗边喝闷酒,甚至没看见程见微回来。
倒是付燃也来到二号包厢,只不过他已经喝醉了,盖着外,卧在角落里的沙发上熟睡着,金色的碎发遮住眉宇。
“付燃刚才喝大了来找你,还想挑衅封冕,我让他喝的更大一点睡了,”宋意浓见到程见微回来,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程见微脸不红心不跳地向她举杯,反问:“很久吗?肯定是意浓姐你的错觉。”
宋意浓推了推眼镜,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轻轻呷了一口葡萄酒。
她怎么发现,小程董的口红颜色变深了……
见到程见微回来,WiSh俱乐部的人又热情地围上来。
闻夏对着她和宋意浓大吐苦水,什么今年世界赛八进四,暴风淘汰了,只剩下WiSh俱乐部一根独苗代表华国赛区,四强要去函国打比赛,他们完全没把握,联盟要完蛋了之类的。
另一个选手则说,今年他们俱乐部没有成绩,老板据说要跑路了,也不知道下一月的工资能不能照发。
还有人问,宋意浓可不可以回来重新做教练,至少宋意浓比他们的秃头教练长得好看。
这个人被他的秃头教练拎小鸡崽似的拎走了。
程见微不禁心生感慨,回想起当初打比赛的情景。
她那时候是短头发,到了训练室,先是一个一个把所有队友打服,然后才说自己是女生。
后来,她和队友们用一场场胜利,告诉俱乐部他们真的可以,直到打到总决赛,沐浴着金色的雨捧杯。
往事历历在目,程见微心想着周先生肯定还在休息室冷静,于是左边抱着一个宋意浓,右边和闻夏勾肩搭背,堪称左拥右抱,大喝特喝。
远处,付燃醉意朦胧地爬起来,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