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过完了年,村里突然提出来厂址的租金要涨价,一番翻了十倍,不给钱就要撵人,还找了不少流氓在厂子周围晃悠,酒厂本来就用不到太多的工人,雇佣的也是本地村民,现在也都甩手不干了,厂里新年接了不少订单,现在眼看着要误工,两口人急也是没什么办法。
要说这两年他们也认识了不少人,但是都是在县城里,这县官儿不如现管,村老大出面连副县长都给怼了回去,章爸还赔送了好些不是给副县长。
父母也不是舍不得酒厂,干不了就不干呗,但是他们现在接了订单,违约要赔很多,基本这些年的收益都要葬送,折腾了好几年就因为一个大字不识的臭流氓一朝丧尽,这份憋屈堵在心口怎么也下不去。
章晋阳叹了口气,父母还是太善良了,蛇有蛇路鼠有鼠窝,流氓的事你自然要找流氓,要放在五年后,不,哪怕是一年后,村老大都不敢这么张狂,但是现在正是他们最猖獗的时候。
推开门走了过去,先递了手巾给妈妈,章晋阳叹了口气:“这种事你要先跟我说了呢,不至于这么麻烦,我们学校的师兄弟在这方面的面子要比当官的好用。
这样吧,你们去找我二哥,让他帮忙在城边子找个工业用地,在那建厂,现在是秋天,多花点钱基本设施能在入冬前完成,剩下的就是辛苦些把订单先做完,不行今年的散酒就先停了吧。
找好了地方,我带人去搬家,你们就不要出面了,放心,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我要的也只是那套设备和老酒,发酵坑的酒泥咱也得都带走。
这段时间我找几个人看着厂子,防止那些人去搞破坏偷东西,你们动作快,咱们的损失就少。”
这几年章晋阳都很稳重,其实是因为不怎么说话,再加上身材在那摆着,也有个大人样了,自己也有买卖,虽然比不了酒厂的收益,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说的话父母还是会认真听的。
然后就被老爸打脸了:“我早就找好地方了,原本是打算做酱厂嘛,基本设施都是新的,设备什么还没上,因为市场的风向还搞不太懂,而且现在资金都压在酒厂订单的原料上,暂时抽不出来去开拓新的经营方向。
要不然我和你妈哪能这么上火,这帮玩应儿时候选的也真是好……那些工人一个都不能留,就连那个老师傅都不行,准是有人透出风去了。”
章晋阳笑了一下掩饰尴尬:“这么说随时可以搬了?”
章爸点了点头:“随时可以是没错,但是儿砸,你可不能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块,撮伙饭可吃不得啊。”
章晋阳笑着一摆手:“我家大业大的,哪能去捅咕那个?不过在街面上做生意,难免认识个把混蛋,武校又和公安局有合作,他们也卖我面子……这和你们办厂子不一样,从黑到白都得答对。
再说了,他们和钱可没仇,多花点儿咱们省事,他们也能满足自我追求,双赢嘛。
你找车吧,我去找人去,正经干活的人一样给你找好了,日子定在一个星期以后……时间还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