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第一窑砖出窑之后,徐晨就把建设窑厂的工作委托给部落的其他男人,把主要精力放在裁布缝衣服上。
随着深秋逐渐临近,天气也越来越凉,虽然大环境温度很高,中午时分太阳依旧很浓烈,但早晚比起刚穿越的时候已经下降了十多度,皮厚肉糙的这副野人身体竟然也有些快扛不住了。
整天一条脏兮兮的皮草小短裙,勉强遮住屁股蛋子,风里来雨里去,从来就没有换洗过,散发的味道简直让蚂蚁都能中毒。
不过这即将要成为过去时了。
没有剪刀,那就用石刀慢慢割,没有针也难不倒他。
从垃圾堆找来几根细长的骨片,在石头上慢慢打磨。
经过两天慢慢加工,一根直径足有两毫米粗的骨针做出来了。
这根针长有十厘米,略微弯曲,最难的不是打磨,而是针鼻。
大部分时间,徐晨都在和针鼻较劲,因为钻孔太麻烦了,用一颗锋利的狼牙钻了一个多小时才钻透,而且钻废了好几块骨片才最终成功。
徐晨不知道人类用针的历史,但根据部落的情况来看,还没有任何缝纫的概念,就是简单的将兽皮用石刀切割成需要的大小,然后用树皮或者藤蔓捆扎在腰间就完事儿,平日除开下河洗澡,基本上是不脱下来的。
在把针制作出成功的那一刹那,徐晨热泪盈眶。
终于要和身上这条包浆浓郁的皮草小短裙说拜拜了。
一块崭新的麻布,割断经线之后铺在石板上。
先用绳子测量自己的腰,然后用木棍制作一根简单的尺子,用尺子测量布的宽度,再用木炭画好记号。
这一切并非无师自通,而是他用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的沉淀在摸索,虽然他见过贵州老奶奶织布,但他却从未见过手工做衣服。
因此裁剪缝衣对他来说,完全是一个崭新的发明和挑战。
在徐晨忙活的时候,母巴和一大群女人都围在四周紧张观看。
本来她们以为布织好之后就能像兽皮一样直接围在身上。
但看起来却并不是这样,徐晨明显另有安排和策划。
若是以前,母巴会按照自己的打算安排下去。
但眼下她需要得到徐晨的支持,或者说她认为徐晨会有比她更好的注意。
眼下看来的确如此。
但徐晨如此复杂的过程却让所有女人都满头雾水,新奇的同时又无比紧张。
看起来,徐晨说的衣服,远比纺线织布更难。
当然,在一群女人的围观下,徐晨也同样紧张和忐忑。
虽然他处女秀只是打算制作一条大短裤,但前后折腾了半个小时,一块布上来来回回画了无数的线条,他都有些不敢下手。
这布料珍贵,若是胡乱几刀下去割坏了,不光他丢脸,一群女人更会心疼。
不过新媳妇上床,总有刺刀见红的时刻。
于是犹豫踌躇许久之后,徐晨终于还是咬咬牙,吩咐两个女人帮忙把布牵好,就在石头上开始切割起来。
麻线很粗,因此麻布很结实,而且石刀并不锋利,要想把布割开有若钝刀切肉,在一群女人目不忍视的心疼惊呼之中,这块崭新的布终于被他咬牙切齿的割开。
然后再割……继续割……
终于割成七零八落几块,变成了一堆碎片和零碎的边角料。
“晨嘎……”
一个年轻女人看着用了几天时间才好不容易织出来的一块好布,就这样变成碎片,忍不住呜呜的哭起来。
其他女人虽然没哭,但看起来也很不好受,有人在轻轻的揉眼睛,甚至扭头不忍再看。
母巴紧紧握住手中的纺锤,满是皱纹的苍老脸皮轻轻搐动,犹豫许久还是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自从昏死之后醒来,徐晨的变化她非常清楚。
最近徐晨带给部落的变化更是天翻地覆。
她相信徐晨这样做有自己的目的。
对于一群女人的心情,徐晨理解,但却无法解释,因为太复杂了解释不了,俗话说眼见为实,只有等他把这条大裤衩做出来,所有人才会理解他的这种破坏性举动。
布裁的磕磕巴巴如同狗啃,而且这种布料纺织的也并不紧致细密,割开之后的边缘有些松散,因此缝制的时候,还要把这些边缘用线认真缝的细密一些,不然就容易脱线裂缝。
拿起骨针,穿线,然后徐晨就坐在一块石头上,拿起两块布料开始慢慢缝制起来。
看着徐晨穿针引线的动作,一群女人这才明白过来他这两天废寝忘食又磨又钻的目的,而看他用针线就轻松将两块破布又缝合在一起,在不理解的同时,又感觉到无比的震惊和惊奇。
而随着徐晨慢慢将两块布料缝在一起之后,一些年纪大的女人似乎开始明白徐晨的想法,悲戚的情绪也开始变得激动起来。
这是一种全新的工具,有了针线,布料和兽皮就能缝合成为任何想要的形状。
不过她们仍旧还是不懂徐晨到底要把这块切割的乱七八糟的布缝成一件什么样的衣服,因此全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认真仔细的观看,生怕漏过任何一个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