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当家打断他:“不是,我记得她女儿在九年前也不过才三、四岁吧,那家人把这般大小的孩子撵出来是存心要她的命吗?”
郁言难得对郁当家打断他没有表示不满,反而赞同道:“谁说不是呢?那闺女如今都十三了,早早便跟着她母亲吃了不少苦头,还跟着城里的姑娘们一般,去采花做香囊,还失踪过好几回,这不,”他看了看郁桂舟,道:“本就身子骨差,又失血过多,幸得府尹大人派大夫去给人看了还留了张药方,我们今日就是在药铺门口碰见他们的,母女两省吃俭用的钱都花在捡方子上了,今儿钱不够,险些没抓到药。”
他对在药铺外头拉拉扯扯的的人里多看了几眼,这才认出了人。
“这…,”郁当家也不知道说啥好了,恨恨的骂着清德:“那秃驴太过可恶,这般年幼的姑娘的姑娘都不放过,简直灭绝人性!”
郁桂舟蹙着眉,心里也有些庆幸让请德给伏法了,若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最终丧命在这失血之中。
郁当家骂了罪魁祸首,又看着郁言:“你们怎不把人带过来?”
“婉姐儿住在城西,要回去熬药给书姐儿喝,家里头还有一堆衣裳要洗,要缝缝补补,怎肯跟我们走。”
郁言摇头:“不过这也不是办法,他们母女两个,都是女子,哪能让人放心?”
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平,而那城西又是鱼龙混杂之地,长久栖身不是办法,如今书姐儿年幼,身子脸蛋还未张开,等过两年,一位初初长开的小姑娘,带着个妇人还住在哪儿,家里没个顶梁柱,怕是不安全。
郁桂舟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遂问道:“这位婉姑姑怎不找个人嫁了,也不用这般辛苦,对书姐儿也有个保障?”对稍讲究的人家来说,女子失了名节,那就是一生的事儿,但对穷苦人家的汉子来说,能娶个媳妇就算好的了,总是老婆孩子炕头热,这样大家都不嫌弃对方,也能有个伴。
郁言一怔:“这倒是忘了问问。”
他们本就是大街上相遇,也只潦草的说了几句,这些话都还没来得及问。
郁桂舟笑着安抚:“不用担心,既然在渝州碰到了,婉姑姑总在城西住着的,总有时间问个清楚。”
郁言沉吟了下:“你说的是。”
谢荣也感受到了这气氛,熄了火,走过来小声问道:“饭菜已经做好了,现在摆桌吗?”
郁桂舟拍了拍她环在胸前的手,看了看郁当家和郁五叔,往前走了几步:“我去叫祖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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