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姚公子把自己关在屋里,认真琢磨了好些日子,第一回,认认真真思索起未来的路。
十二月十五这一日,是施张两家的好日子。
此前,张家决意在谢家村嫁女时,早早就遣了人打扫了院落,又把屋里屋外布置得喜庆洋洋的,到了这一日,天儿难得阳光明媚,张家公子满脸喜色的站在门口迎着客,院里,张老爷、张夫人等也是忙个不停,数月之前,渝州府那边刘家遭了大难,被判了个流放千里,少夫人刘氏不等张家派人接,就自己回来了,这一回来,再无往日半点傲气,对张家上上下下也是更为上心。
张月喜事临近,张夫人也懒得理会刘氏,反倒更让刘氏有些战战兢兢,生怕张家人余怒未消,真一张休书赶她出门。
当初,她也不过是不理会张月罢了,并没做些其他,谁知就那般凑巧,险些让张月被人给毁了,待了解了前因后果后,更是送她回了娘家,刘氏也颇有些委屈,所幸就安安生生在娘家待着,等张家派人来接。
却不想,等到最后,反而是刘家一夕之间,不复存在。
带着丫头,刘氏朝着张月的屋里走,正遇上踏出门的张夫人。刘氏赶忙行礼,不待张夫人发问,便主动说了出来:“娘,儿媳方才去厨房让人备下了一碗圆子,小姑子出嫁,这路途遥远,吃了垫垫肚子,其二,吃了圆子,往后也定然团团圆圆,一家和睦。”
张夫人朝她身后丫头手上端的圆子看了看,点头称赞了两句:“你有心了,喜婆带来的人还未开始上妆,正在穿衣,你且进去吧。”
“是。”刘氏目送张夫人走远,这才带人进去,里头果然如同张夫人说的那般,有些忙碌,媒婆带来的人一人给张月穿衣裳,一人给她整理,一人正在挑头饰,还时不时询问旁边的人,刘氏顺着一看,目光一凝。
张月目光瞥见她,喊了一句:“嫂子。”
刘氏顿时回了神,嘴角扯了扯笑:“小姑子今儿可真漂亮,嫂子特意去厨房给你准备了一碗圆子,让你垫垫肚子,”话落,她有些迟疑的看着房里唯一的“外人”道:“郁家娘子可用过饭了,时日这般早,劳累你了。”
谢荣笑道:“嫂子说笑了,我用过饭的,不累。”
“是吗,”刘氏并未说些别的,让丫头把圆子搁在了桌上,又叮嘱了两句,这才带着人离开,一出房门,刘氏带笑的脸就垮了下来。
她想起回清县前在渝州听过的传闻,有人说,他们刘家之所以能这般快被姚大人给逮了个人赃并获,是早就有人在暗地里查他们。
而那个查他们的人,就是上回破了慧觉寺一案的人,其中就有这位名声大噪的郁家秀才公。
虽是传闻,但刘氏心里到底不舒服,所以在见到谢荣那一刻,心里着实复杂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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