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潜听徐思海如此说辞,眨了下眼睛,又眨了下眼睛,一时不敢相信,徐思海眼底掠过丝冷笑,收了脸上的笑容接着道:“他今天敢拘役污蔑冷知县,明天说不定就敢拘役你我!”赵明潜紧闭着嘴只听徐思海说话,他现在完全摸不清徐思海这到底什么套路。
“如此胆大妄为,谁敢与他同僚为官?只怕一言不合,性命就得葬送到他手上!”徐思海看起来恨意十足的咬牙道:“我要办他,不是为了自己,我与他无怨无仇,也不是单单为了冷大郎,我虽与冷大郎交好,可公私分明这一条还是作得到的,姓丁的此行此事是自绝于士宦之道,若你我今日容了他,异日必有他人中他毒手!”徐思海越说越气愤,啪啪拍的桌子响个不停,赵明潜眉头渐舒,徐思海一心一意要扳倒丁金经,这心思从那天在丁金经府上搜出冷明松这事上他就看出来了,那天在回来,他就将这事飞鸽传书给姚相公了,姚相公和他的意思一样,丁金经自作孽不可活,却不能由此牵扯出别的事,这徐思海果然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徐榜眼这话极是!极是!”赵明潜抚掌赞同的不能再赞同了:“冷探花那样玉树临风的人品,那天被人架出来,我真是看的寒心之至,仕宦之中,绝不能容忍这等丧心病狂之徒!徐榜眼有什么打算尽管说!这等为民除害之事,赵某愿附骥随行!”
“好好好!我就知道赵御史是嫉恶如仇之人,那好,赵御史看看这个折子。”徐思海说着,袖出本折子递过去,赵明潜接过细细读了一遍,又读了一遍,这折子于丁金经囚禁冷明松处写的浓墨重彩,至于丁金经为什么要这么做,却用词轻淡含糊,赵明潜心里滑过丝隐隐约约的不妥,将折子又细细看了一遍,倒也说不上什么不妥,丁金经陷害冷明松的原因也确实说不得道不得,这折子这么写也好,这原因这么含含糊糊留下伏笔,万一以后有个万一,这都是可翻转之处,唉,官家心意难测,凡事留点后路最好不过,这徐思海小小年纪,这等心计实在令人佩服!
“好文!实在是好文,满口余香!”赵明潜连声夸奖起徐思海的文章以掩饰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的过度谨慎,徐思海眼睛微眯笑看着他,赵明潜又连夸了好几个花样,站起来走到桌前,倒水进砚边研墨边笑道:“这等好文,我可是沾了徐榜眼的便宜了。”徐思海见他研墨签名,心里一块石头落下,站起来走到桌前,看着赵明潜提笔签了名笑道:“赵御史为民之心令人敬佩。”
“哪里哪里,看着你们年青人如此勇于担当,老朽才发觉自己真是老朽不堪大用,怪不得姚相力主徐榜眼为主,果然为相者这眼力非我等庸才可比。”赵明潜顺手替姚相公做了个人情,徐思海笑容明净,和赵明潜寒喧了一阵子,这才告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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