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庄子中间是一个小湖,湖里荷叶田田,荷花朵朵,正是采莲之时。
谢玉堂便跟谢清说了声后,找人借了条小船,带着李春风和刘虎坐船进了湖。
谢清和江文绚江秋雨站在湖边,看着他们将船摇近了湖中的采荷船,和那些船娘聊了起来。
谢清笑道:“我问过,这湖不深,玉堂会水,没事的。”
江文绚笑着点点头,道:“东家今年还要运粮进京嘛?”
谢清道:“是想去,今年江南也是丰收年,看现在的收成,不会比去年的少,而且,去年官府又放了一批地出来,说是说荒地,其实原本都是良田,只不过是因为战乱,荒废了近十年而已,只要有人好生打理,你看,就像这里一般,马上就能恢复,今年,我这庄子的产量可不低。”
江文绚环顾了一下周围,道:“的确,这里以前都是熙城的出粮区。”
这一片平原,就如同江城那边的平原一般,都是江南最好的地。
只是,这么好的地,去年才放出来?
那些贵人不买?
谢清道:“是啊,这一片,可都是好地,那年熙城开始出售无主地的时候,这一片都被一些贵人拿下,只是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这边的几个庄子一直没有专人来打理,这么大片地,也就几个佃户种了不到四分之一的田,去年我过来问的时候,这三个庄子正好在委托衙门出售,还是按照当初无主荒地的价格,我便赶紧买了下来。”
“去年?东家你去的时候,这田地是挂了一段时间了,还是刚好?”江文绚问道。
去年年底,年关将近的时候,越城的科举舞弊案判了,正副学监处斩,几个阅卷的学官则是为头两个处斩,其余人等二十年牢狱,还有一些相关人等也被判了几年牢狱,最轻的,则是罚款。
这个判罚,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
如果到此为止,应该会安了很多人的心,但是里面又有一个相关人等。
现在的相关人等从散出来的消息来看,还只限于越城那些人。
但要是有心人去挑事,就不知道会牵连多大了。
或者说,已经影响到别处,但是消息并没有传到江南而已。
比如说,这几个庄子的原主人。
谢清道:“我去的时候,正巧刚挂出来,我还听见衙门里的人说,说这么好的地,怎么知州大人自己不买了?另外一人就说,知州大人哪里敢买?也就谢,啊,就是我,我这种正经种田的,才敢买。”
江文绚不觉笑道:“这话倒也没说错,恭喜东家,这是东家一直与人为善,才有这等运气和福气。”
这就没错了,这三个庄子背后的原主肯定是怕被牵涉到越城案子里,那个熙城知州是当初从越城派过去的,十有**也是越城官员派系,他连庄子都不敢买,也就是说,有人还在追查所有越城派系的官员。
这三个庄子是以最初无主荒地的价格从官府卖出来的,价格肯定很低,说不定才两三贯一亩,这样的价格,只要出来就是疯抢,谢清赶在那时候去,真真是运气好。
谢清哈哈笑了两声,道:“的确是运气好,这里的地可肥了,今年只是粗耕一下,一亩地的产量便有将近两担。”
江文绚嗯了一声,道:“东家先头说今年是丰收年,那,今年江南的粮价是不是又下降了?”
这几个月,他们走了江南大半的地域,平原山区都去了。
所到之地,农耕都已经恢复,只是战乱死了太多人,人口还是少了很多,农田恢复的速度,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快。
但是以现在已经耕种的农田面积,再加上丰收,以现在的江南人口数量,粮价肯定要跌。
而,米贱,伤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