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和雁门关将领受赏,魏王被罚,兵部好几人坐牢,定州军需官被砍了两颗人头。
一直到冬至那天,京城里说的热闹都与这些有关。
所以,宁远侯府死了个庶女的事,便有些悄然无声了。
只是,在冬至前一天,宁远侯和庶子曹铁回到了京城,宁远侯府里的吵闹声都传到了相邻府邸。
这庶女之死的各种版本,才在冬至宴会上传了出来。
只是,冬至的时候,大伙都忙着祭祖,这种闲话也不过是说说就过,并没有人放在心上。
李春风听到的时候,也不过是叹息了一声,便转而忙去了。
冬至前的那几日,所有的铺子生意都爆了。
李春风忙得脚不沾地,江文绚和江秋雨又在外面吵了几次没空理,和孟舟在外面晃悠了几天回来了的谢玉堂也没空理,甚至,她都没空去问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朱先生和黄婆婆发生了什么事。
她忙着调货,算账,帮忙做点心,调价。
最重要的是,清点那些铜钱现银和黄金。
这除了铺子收的钱,裴钰也派人送过来了军粮款,还有就是冬衣的预付款。
钱,真的很多。
冬至后第四日,生意才稍微平淡一些,李春风清点完这几日收的那些银钱之后,回到了自己在江府算账的院子。
进到书房里,便看到谢玉堂和江秋雨对面而坐。
李春风有些诧异,一边脱下披风一边往两人看了一眼。
“怎么忙到这么晚?”江秋雨先出声,声音很是柔和,随后又道:“在赵武面前跟小叔吵了一架,我作势生气出去了,不好从前面回去,便从你这边的小门回来,在这里坐一会。”
李春风点了点头,搓了下手道:“清点银钱花费了些时间,这几日收的铜钱有些多,而且都是散钱,要全数串好才好入库。”
“那些银钱入库怎就急在这一日?”江秋雨站起身,提起水壶冲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李春风接过茶杯暖了下手,坐在了谢玉堂已经让出来的位置上,道:“原也不用这么急,只看好的庄子有两个明日便要去付钱过户,我想着,收了这么多铜钱正好用出去,这白银和黄金好存一些,若是还要去买远一些的产业,便不用携带铜钱了。”
十月以后本就是产业放出来比较多的时候,而由于河东路那事,京城里放出来的田地铺子都多了许多,她也看中了几个庄子,只两个庄子虽然说是要卖,却一直拖着没有交易,直到魏王被罚闭门思过后,经纪那边才说可以放定交易,前些时候在走手续,明日交完全款便可以换地契名字了。
“携带铜钱很麻烦?”江秋雨问道。
“若是日常出行,只是住店吃饭,那带的钱不多,倒是无妨,只是,行商之人,特别是大额交易的时候,这全数是铜钱就是一件大事了。”李春风道:“比如说,那丝绸铺子,就是御街的那间,都是高端织品,一匹织品便是八贯,那些大户人家一拿就是几十匹,这要是拿铜钱付,那就是几大筐,这还只是客人来买,若是铺子去进货,这个,咱们家是自己的织坊还好,若是别的铺子去进货,那一次就是上千贯的货,秋雨哥哥你想想,那得多少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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