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方得写上自己祖宗三代的姓名官职,还得写上大概的家产,而女方则要注明自己的嫁妆里随嫁的田产房产铺面等,这样的婚书,双方条件一目了然,也不会出现说弄个同名同姓来混淆视听。
当然,这个也不是说全京城的都这样,这普通百姓也没有祖宗三代的官职可写,便是一些勋贵府里都无法写,也就是在父辈官职和自家家产和嫁妆上做文章。
说到这里,又有人说到了任家大房,说当初任家大房截胡二房的婚事,便是先将女方的草贴给了安平太妃,也就是女方的详细庚帖,父辈祖父的官职,再就是那批庞大的嫁妆。
而为了显摆,这任家大房可没有像一般人家那样只是先写一个田地房屋的大概数,其余的则是等送嫁之时附上详细的嫁妆单子,而是极尽详细的写了陪嫁的田地住宅铺面黄金白银铜钱,以及头面多少套,衣物多少套,古董字画多少,家具多少……
而当时安平郡公还是大皇子,安平太妃回的草贴就只有庚帖,但按照律法,只要安平太妃回了草贴,这婚事便成了,成亲之时,任家大房就得按照婚书上的嫁妆备嫁。
可,若是按照这个要求写……
他连怎么写李春风的嫁妆都不知道。
他和柳娘是一直有给李春风备嫁妆,但是,他们两人备的和李春风自己赚的,那完全不能比好吧!
而李春风自己赚的要怎么写?写多少?
这也是个学问。
那礼部官员也说了,这君阁老正跟礼部商议,准备制定律法,以后定亲婚书都要送进衙门备案才算正式有效,若是在有定亲婚书的情况下,有一方反悔,那可是要吃罚的。
若是婚书里写得太详细,少不得会引人注目,不是怀疑他这个江南寒门贪污受贿,就是怀疑李春风怎么赚到的钱。
唯有在礼部还没有正式将此事写进律法,直接成亲,那才能避开这一条。
因为成亲后,那到时候送进衙门的就是另外一份婚书了。
“咱们两家都是来自江南,江谢两家的婚事也不是突然定的,要写婚书自然是按照江南的习惯来。”门口突然响起了江秋雨的声音。
江文绚抬头看去,才发现江秋雨站在了门边,身上穿的是常服,并不是官服。
这京城成亲走三礼之事,他跟江秋雨说过,只是当时是针对任家大房和安平郡公之事说的。
想来江秋雨猜到他心里所想了。
不过,这话倒的确说的对。
说起来,就算是在京城,这种婚书也只是在那些高门之中流行,普通百姓和商户还不时兴。
他们两家都是从江南来的,不知道也正常。
至于君阁老和礼部的打算。
那毕竟只是打算!
“是啊,按咱们江南的来就好。”凌老头笑道:“这个,按照咱们江南的规矩,这是谢家的一点心意,本是要准备大雁,只这时节,也没地方去猎,只等开春,玉堂一定猎上十只来补足!啊,还有这个,这个是玉堂的庚帖,这个则是玉堂的聘礼单子,啊,这单子的具体内容,还得春娘去填,这玉堂到底有多少身家,说实话,现在只有春娘最清楚。”
江文绚一愣,下意识的道:“凌师父,您这意思是,玉堂的身家……”
江文绚话停顿了一下。
谢玉堂已经接道:“不错,我的全部身家都是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