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文沅,知道的事还挺多的。”江文绚道。
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和起伏。
江秋雨却是听出了一种讥讽的意思。
他不觉轻吸了口气,想了一会,才接着道:“文沅说,江城被围之前,她因为身上起了疹子,被送到城外庄子里休养,江城被破之后,有乱兵冲进了庄子,她母亲将她藏了起来才躲过一劫,但是,她母亲和庄子里其他的人都死了,要不是当时正好有一队人经过将她带上,她也一起死了,只那些人也不怀好心,到了越城之后,便将她卖到了妓院,再后来,便被魏王府的管家买了去,进了魏王府当舞女。”
江文绚淡声道:“这般颠沛流离,居然还能保住那块玉牌,的确厉害。”
声音微顿,他又加了一句:“比我们俩可厉害多了。”
别说玉牌和手串,他们俩连衣服都被人扒光了。
江秋雨嗤了一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有些怀疑,只是,她跟着说出了几件我们小时候的事,最重要的是,她说,当年她母亲不光是带着她出城去庄子里,同时还带着她父亲的心血,那本水注经传的手稿去了庄子里,她说,当年出事的时候,她母亲是将那些手稿和她一起藏了起来,只是因为害怕,她出那个藏身地的时候没有带上那些手稿,那些手稿,现在还应该在那个庄子的废墟里。”
“当真?!”江文绚不觉一下坐直了身体。
文嘉和在水利天文方面是天才级别的人物,他从十三岁开始,花费了十年时间,走遍了当时南吴南楚和福建地区的主要水系和水域,为每条走过的河流都绘制了河道图,还标注了洪水起发时期和枯水期,更是为一些经常闹水灾的水域做了水利建设的建议。
而且,不光是水利,在画那些河道图的时候,文嘉和将周围的农田山地情况都做了描述,也写了怎么去丈量计算的方法。
那时候,他就是看到了文嘉和写的一些手稿对水利和农田山地测量开始产生兴趣,进而向文嘉和求教相关知识。
这次在河东路他能看破那些隐田,找到那些私粮,用的方法,便是从文嘉和那里学来的。
而他所学的,不过是一些皮毛而已。
若是能拿到那部手稿,不说学习里面的知识,就那手稿里对整个江南地域的测量数据,对治理江南来说,便是最好的依据和工具。
也正是因为知道文嘉和的本事,所以裴钰说江城并不止江家之时,他马上就理解了背后的意思。
君阁老跟清风先生关系极好,而清风先生是知道文嘉和的本事的。
要是江城没毁,要是熙城没毁……
江文绚的手一下捏紧成拳,恨恨的捶在了自己膝盖上。
江秋雨轻点了下头,道:“我觉得,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文沅,但是姑父的那本手稿应该是被保留下来了,因为,文沅便是拿那本手稿作为交易条件,让我去找毕侍郎出面,救她出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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