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绚一边开门,一边低声对江秋雨道:“他怎么知道我们家?”
江秋雨默了下,低声道:“前日里的文会他们都去了,我不是喝醉了嘛?他送我回来的,只是当时只送到了门外,没有进来。”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拿下了门栓,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郭景秋,还有两个提着大包小包东西的随从,然后是一个三十多岁,穿着很是体面的妇人。
看到那妇人,江秋雨和江文绚都微怔了一下。
郭景秋上前一步,拱手笑道:“今儿放榜,听闻江兄是会元,特意来给江兄道贺。”
他这般说,江文绚和江秋雨便赶紧拱手回礼,再让开门,让他们进来。
进到后面的院子里,江秋雨笑道:“我家小,就这么大点地方……”
所以,你的贺礼我收了,你可以走了。
郭景秋已经呵呵笑道:“挺好挺好,这院子打扫得可真舒服啊。”
说着,越过江秋雨跟着江文绚进了正堂。
瞅着郭景秋真的在正堂客座椅子上坐下,江文绚的眉角也不觉抖了抖,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笑道:“郭公子,是有事?”
这位镇国公府的公子和江秋雨交好了这么久,一直是一个知情懂礼之人。
知道江秋雨家境不怎么好,一直没有说要到家里来玩,便是有什么事,也是约在外面茶楼。
今儿是刚放榜之日,来祝贺是礼节,但是按照郭景秋的为人,应该是送到门口便全了礼,不会在江秋雨都开口之后,还这么施施然的坐下。
特别是,那个穿着并不像是下人的妇人也跟着一起进来了。
郭景秋瞅了眼跟着走进来还在四处张望的妇人,脸色微红了下,带了尴尬的轻咳了一声,道:“那个,这个,啊,是这样的,江伯……”
瞅了眼江文绚那被柳娘养得年轻白嫩的脸,郭景秋又咳了一声,道:“江叔父。”
“你到底有什么事?”江秋雨在江文绚旁边坐下,带了些不耐的问道。
居然连叔父都喊上了!
郭景秋微闭了下眼,想了下自家祖母赶他来之时说的话,心里叹了口气,道:“那个,秋雨兄,咱们这关系,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我是来问你,可有定亲?”
江文绚和江秋雨都是一愣。
郭景秋话一出口,便也不尴尬了,直接道:“这个,我家堂妹年方十六,性子很好……”
他跟江秋雨交好了这么久,但是江秋雨的性子是个不趋炎附势的,便是知道他是谁后,也从来没有去过镇国公府。
他一直不知道,七夕之后,自家堂妹们经常念叨的那个花灯公子居然就是江秋雨!
直到前些日子,他带着江秋雨参加的那个诗会也有女眷参加,自家堂妹认出了江秋雨。
当然,就算没有认出,就江秋雨在诗会上的表现,自家堂妹们也是眼睛里星星乱冒了。
这知道他跟江秋雨的关系后,先是三婶婶来找他,后来干脆是祖母直接找他,让他来找江秋雨提亲!
他本是说,这事等下次约了江秋雨私下先问问。
可祖母和三婶婶却连几日都等不了。
今儿得了消息说江秋雨是会元,便赶着他来提亲!
说是如今京城时兴榜下捉婿,要是晚了,就被别家给抢走了!
比如说,他的好兄弟赵珂家!
“等等!”江秋雨赶紧打断他的话,道:“你别说了,我定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