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锅的红烧肉吃完的时候,雪终于小了一些。
谢玉堂送了李春风回江家后,便策马往谢府走。
雪只是小了些,依然是鹅毛般的飘飘扬扬,街上的行人很少,铺子也大多关了门。
谢玉堂让马小跑着回到了谢府。
刚进大门,就看到里面热火朝天的,谢晨的亲卫们正顶着大雪在打包行李。
谢玉堂不觉站在廊下看了起来。
这么大的雪似乎对那些亲卫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他们甚至连大袄都没穿,就穿着夹袄在做事。
谢玉堂不觉又看向了他们脚上的靴子。
现在一看,的确是和他穿的有些不一样。
虽然同样是皮制的,但是那靴子更长,包裹住了整个小腿,而且,靴口还很宽,能让那些亲卫将棉裤裤腿都塞进去,而且,从他们走动留下的脚印来看,那靴子的底应该做了加厚,而且鞋底镶嵌了铁圆钉或者是铜圆。
这靴子不光保暖,还防滑。
“公子。”有人走到谢玉堂身边唤了一声。
谢玉堂转头,见是这次跟着谢晨一起去江南的一个亲卫,记得是叫魏瑾的,笑了下,道:“堂叔在哪?”
魏瑾脸色暗了暗。
去的路上,谢玉堂还唤谢晨做父亲,可在江南开了祠堂,家谱上的名字一换,谢玉堂便改口叫堂叔。
当时谢晨的脸色便一片苍白。
他是不懂,为什么谢晨要答应将谢玉堂过继给自己的伯父,但是他知道,肯定不是像跟宋家亲近的那些人说的,谢晨这是放弃了谢玉堂,在给谢玉砚铺路。
以后,伯爵府的世子,只有谢玉砚。
他可是亲眼目睹了谢玉堂和曹金那一战的。
不说当时谢晨眼中闪过的自豪和惊赞,便是谢玉堂当时展露出来的霸气,那比之谢晨都强大的战气……
当然,最重要的是。
在定州军里都广有勇猛之名的曹金,居然在谢玉堂长枪之下,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就这一点。
他便觉得谢晨不会放弃谢玉堂。
稍微有点理智的父亲都不会这么做。
何况,谢晨并不蠢。
若要说原因,只怕是跟宋家脱不了干系。
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指了下前面正堂,魏瑾道:“将军在那里。”
见谢玉堂转身往那边走,魏瑾低声道:“公子,今儿早上宋夫人找将军,想等雪停了再搬,将军没有同意。”
谢玉堂脚步微顿了下,想了下后,转身问道:“魏大哥,我跟你请教个事。”
魏瑾忙道:“公子您说。”
谢玉堂手指了下他脚上穿的靴子,问道:“这种靴子,是发的,还是自己买的?”
魏瑾愣了一下,刚欲说话,就听到前面正厅门口谢晨唤道:“玉堂,进来。”
谢玉堂对魏瑾笑了下,迈步往谢晨走去。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谢晨便转身,带着他到了偏厅里的一间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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