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风笑了笑,靠着炕边坐下,道:“昨儿晚上,你们走后,我爹跟我说了几句。”
谢玉堂在李春风旁边坐下,拿了个干净杯子,还再擦了一下,才倒了杯茶给她,道:“夫子说什么了?”
李春风道:“我爹说,如今你虽然被过继了,看上去是跟谢将军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是,你去雁门关,却又是碍了靖安侯府的眼,何况还有宁远侯府,所以,让我做生意的时候多留意一些。”
谢玉堂的眉头一皱。
李春风安抚的对他笑笑,道:“也不是说就会有什么事,也就是个提前预防的意思,只是,我是想,我们家早跟你们撇开了关系,只要以后注意一些,这京城的铺子我们也不开多了,不显山显水的,那他们也注意不到我们,但是谢老爷就不一样了,谢老爷,是玉堂哥哥,你的软肋。”
她也是昨天晚上听了江文绚的话后,才定了想出去看看的心。
靖安侯回京就任洛阳东大营禁军统领,靖安侯府在京城势力肯定会大起来,不会再像今年这般,宋氏就一直待府里,压根不会去注意谢玉堂交往了些什么人,原来的夫子是谁。
现在,就延福街的铺子,因为是靠着她的手艺做起来的,说是她的铺子没人会怀疑。
但是,布店米店,那都是要开分店的,一旦做起来,名头大了,被人注意了,只要聪明一些的,便知道单就她的实力,是开不起这么多铺子的。
江文绚特意跟她说那些话,就是提点她注意这些事。
所以,她的想法是,再开分店,就不用李家这个名号了,而是另外取名字,让人不会联想为一个东家的店,再全数做活契,隐藏东家的身份。
京城这么大,单独的一家店,应该不会引人注意。
只是,这么做的话,开店的速度和发展必然会受影响。
赚钱的速度也会大大的受影响!
那么,是不是可以开通其他的商路?
以前谢家的商队主要是跑京城的船队,再就是跑潭州福建那边,都是在南方。
若是以后能往北方走呢?
定州府,长安城,洛阳城,济南府,那可都是大城。
只她是可以改变做法减少危险,但是谢清不行。
所以,江文绚在今儿早上她出来的时候,又说了几句话,让她提醒一下谢玉堂,得给谢清留人。
江文绚的原话是:你告诉玉堂,就宋家那行事风格,压根不会在乎旁人的流言,也不会在乎谢清是谢晨的爹,如果他们想对谢玉堂不利,抓住谢清这个软肋,就是针对谢玉堂的一把利刃。
听到李春风的话,夏东和贺琦脸色都是微变。
谢玉堂倒是没什么变动,只是脸色冷了一些,道:“我明白夫子的意思,宋家做事,是无所顾忌的。”
他们连屠城杀良冒功还有抢夺手下将领战功的事都做得出来,为了抢战功,一千人都被陷害去送死,他们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而且,他们做的那些事,皇帝也不能说完全不知道,却还是没有动他们,还让靖安侯领洛阳东大营禁军统领一职。
那么,他们使阴招害了谢清,只怕皇帝也不会动他们。
现在,谢晨已经分府出去,他们是满足了,是暂时不会动谢清。
可,若是他在雁门关立下战功接连升官呢?
声音微顿了下,谢玉堂道:“祖父已经预料到了,所以,这次凌师父也找了一些高手,以后,都会跟在祖父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