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将炭火盆拉近了一些,问道:“冷嘛?”
这院子里的正房都做了地龙,他住过来后,便烧起了地龙,所以房间里很是暖和。
不过,看着谢晨身上那些伤。
谢清下意识的便想让他更暖和些。
谢晨眼眶微红,摇头道:“不冷,已经习惯了。”
他驻守的边城可比京城冷多了,这个季节,已经是哈气成冰的时候。
而且,便是冬季,他也不敢疏忽,天天都会上城墙上巡逻,有时候还会出城去巡逻。
寒冷,他早已经习惯了。
谢清轻叹了口气,坐到了他身边。
上次谢晨回京,许是太久不见,又许是宋氏总有各种理由跟着谢晨,一直到谢晨再次离开,他和谢晨其实都没有什么单独相处的时候。
父子俩,知心话都没说上两句,更别说看到他这满身的伤痕。
他是知道谢晨在北方不易。
能升上三品将军的军功,哪里那么容易能得到。
他一直知道,谢晨是拿命搏来的这身军功。
可,知道归知道,直到现在亲眼看到,他才有一种真实的体会。
就那两道狰狞的疤痕,就说明,至少有两次,谢晨差点就回不来了。
想了想,谢清道:“你也别怪爹今日说话这么狠,实在是你那媳妇和靖安侯府欺人太甚,今儿你也看到了,宋氏让你那些亲卫不准我和玉堂进前院,其实,这也不是昨天才说的,你走之后,我和我手下的几个老管事想进前院,总会有人挡着询问,至于后宅,别的我也不多说,以前,你母亲那院子的花销,说是说后宅宋氏管了,但是其实都是从我这里出,虽不是很奢华,总也没短着你母亲的吃穿用度,你母亲想学着这京城里贵人们的做派,也要买什么燕窝什么的吃,也都是我让人去买了放厨房,供她日日吃上一碗,可我与你母亲生气,我没有再管主院的那些事,那宋氏倒是说的好,日日在你母亲跟前说,一定会好好孝顺你母亲,哄得你母亲什么都听她的,跟着她一起作践玉堂……”
“作践玉堂?”谢晨小声打断了谢清的话。
先头在门口听到宋夫人和谢婉如那般说谢玉堂,他便觉得气愤难忍,再后来那送喜报的队伍来,谢清发脾气……
可,那也是污蔑谢玉堂。
作贱?!
谢清轻吁了口气,道:“是啊,旁的,我也不多说,就先头宋氏说那事,说什么玉堂指使卢六将宋家公子打了那事。”
谢晨微微侧身,面对着谢清,哑声道:“是宋氏撒谎!”
谢清冷笑一声,道:“也不算撒谎,卢六是将宋家公子打了,不光卢六,听说那威远侯府的赵珂,临沧伯府的常三,都打了他。”
谢晨眼睛眨巴眨巴。
这泾阳伯府和威远侯府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临沧伯他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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