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左思右想,便没了那点子愧疚,只想着,谢晨虽然不在,但是靖安侯可是更尊贵的人物,只要她帮着宋氏,到时候靖安侯府出面,给谢烙弄个知州,最好是能顶了原先那个知州的位置,应该是没问题的。
至于谢玉堂。
谢玉堂有谢清在,而且怎么说都是谢晨的亲生儿子,就算现在吃点亏,日后也会有前途。
只现在一想。
这又何尝不是恶毒,欺负玉堂呢。
谢清再又喝了一口水,道:“你前后有三个儿媳妇,只有幺娘嫁过来后,真心服侍过你,你当年生病,是幺娘回娘家找林大哥要了祖传人参回来救你,当时她还怀着玉堂,却衣不解带的伺候了你半个月,那蒋氏也好,宋氏也好,有谁在你身边真心尽过孝?这么些年,陪着你,孝顺你的到底是谁?谢方氏,人可以愚蠢,但不可以没有良心!”
谢方氏轻吸了下鼻子,眼眶一下红了起来。
这时候,刘福带着刘虎和一个年轻人进来,让他们两人将箱子小心的搬去五进谢玉堂的院子。
谢清示意刘福留下来,道:“刘福,跟老陈说,日后不用单独给老夫人月钱了,她有儿媳妇和儿子孝顺,用不到我的钱,小厨房也给撤掉,老夫人以后的吃用都找她儿媳妇要去,还有,通知江南那边,给老夫人备的那些东西全数卖掉,那些蟹,便是喂狗,也不用拿来给她。”
刘福不觉看了谢方氏一眼,然后拱手应是。
谢清将茶碗放下,接着道:“那个人还没有离开京城,你找几个人去,割了他的舌头打断腿丢出京城去,还有,让江南那边,用谢烙那庄子的出息买两个人给谢烙送去,就说,谢烙年纪也不小了,这一直无后可不是个事,若是那两人一年之内没有生儿子,那就再送两人过去,至于买人的钱,自然要从他庄子的出息里扣,对了,你让人告诉谢烙,别哭穷,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娘私下给他钱,还有,他在任上若是再贪钱,那就别怪我大义灭亲,亲自去告他。”
刘福又应了一声是,见谢清没什么吩咐了,便转身出去,再又将门关上。
谢方氏则是满脸惊诧的看向了谢清,哑声道:“贪钱?”
谢清淡声道:“不错,这进京之人不是你儿子派来的,是那蒋氏派来的,他本是坐船从岳城到金城,在金城听闻了晨儿被封三品官的消息,便转道来京,至于你儿子,你儿子可没想着离开平县,因为,平县虽小,但是捞钱的地方不少,他作为县尉,掌治安捕盗之事,平县靠近洞庭湖,那里的湖盗一直没有清除,就是因为每年都会给周围几县的县尉送钱,再加上一些邻里之事,你儿子也收了不少好处,他收的那些钱,足够他在平县过着悠闲富裕的日子,哪里会想走?想走的,想升官的,想做知州夫人的,只是蒋氏而已!”
他手下的商队有一支每年都会通过岳州前往荆州,路过的时候,都会去探听下谢烙的消息,然后带回来给他。
谢烙做的那些事自以为瞒得好,其实商队管事只要花费点心思打探一番,便知道得清清楚楚。
只是,谢烙虽然贪了钱,但是湖盗是给周围几个县尉都送了钱,而且,他收钱偏袒的那些案子,许是因为地方小,大家都是相邻之人,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偏袒的后果不算严重。
他便也没有去管。
何况,他也管不了。
却没有想到,这蒋氏的心这么大,而谢方氏居然黑心如此。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