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堂躲在柜台后面,看着郭景秋被江秋雨半拉着走出铺子,上了马车,才回头看向了站他身边的李春风。
李春风拿着帕子将手上沾到的糟鱼汁液擦掉,问道:“这人又是什么人?”
她称好银子便去了后院,看赵财没有盛错酒,便拿了个食盒装了一些准备自己吃的点心,
看江秋雨那样子,这位公子应该是江秋雨的朋友,说不定就是江秋雨说过的,国子监同寝室的那两位好友。
这点心卖是不能再卖了,但说是江秋雨定的,由江秋雨送出去,便没问题了。
她提着食盒出来,见谢玉堂躲在这里,脸上神色很是有些怪异,便也停住了脚。
正巧就听见郭景秋和江秋雨说要去见那个刘子文。
李春风下意识的,便又转身,快步回到后面的厨房,从坛子里夹了一碗糟鱼出来,再又盛了一碗中午准备吃的油炸酥肉,放入食篮后后让夏雨送了出去。
这才缓了口气,便看到谢玉堂那松了一口气般的神色。
谢玉堂对她招招手,带着她上了二楼,在桌边坐下后,道:“这位,虽是和秋雨哥哥同寝室,可他的家世可不得了。”
李春风有些好奇:“不得了?”
你前头说那安国公府和临沧伯府,都没用不得了……
谢玉堂下意识的低声道:“这位,姓郭,他姑姑,是当今皇后。”
“皇后的侄子!”李春风惊讶道。
谢玉堂微微摇头,道:“不光是皇后的侄子,他爹,是镇国公,也就是定都之后皇上第三个封的国公,他五叔,是镇西侯。”
李春风不觉眨巴了下眼。
谢玉堂道:“惊讶吧!我跟你说啊,我听卢庆元说的时候,也很是惊讶,这夫子讲课的时候说过,一般来说,这外戚都是以承恩为封号,啊,就拿咱们那里,先头的那个吴国来说,当时皇后出自于周家,为了表示恩宠,皇帝给封了个承恩公。”
李春风插嘴道:“这个我知道,当时爹还说,皇帝败坏规矩,这一般来说,最多是个承恩伯,结果当初那位吴国昏君却非要给个国公爵位,而且,还给了十万亩良田做爵田,当时江南根本没有那么大的空闲地,那个昏君就下令,强占民田,划给那个承恩公的地方,原本居住在那里的所有人都被赶走,一文钱的补偿都不给那些拥有田地之人,弄得民怨滔天,那些被赶出去的人,好些成了流匪,有一些人甚至直接逃过了江,加入了当年的周军。”
谢玉堂点点头,道:“是啊,不过,这个郭家跟当年的周家完全不一样,卢庆元跟我说,郭家在前朝末期的时候便是西凉节度使,手下十万西凉铁骑,不管中原这边乱成什么样,也一直镇守在西北,阻止了外族多次入侵,卢庆元说,若不是郭家铁骑,一旦外族进来,以当时中原的乱势,只怕没有多久,就会成为那些异族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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