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堂一直考到下午才考完,正好是国子监放假的时候,在出门之时,便看到了江秋雨。
江秋雨见了他便缓步停下,待他到了面前,才笑问道:“考得如何?”
谢玉堂摸摸头,道:“反正,每个问题我都答了。”
至于答得对不对,那考试的三个夫子都是一张冰山脸,一点脸色变化都没有,他也猜不到结果。
江秋雨笑道:“能答出来,便可。”
这次的国子监考试,考生进入考场之后,考题便也传到了他们那里,那些题目……
说实话,便是他们这些以举人身份入学之人,都有些人答不出来。
答出来了,不管对错,至少,谢玉堂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便占了分。
“江公子,这是?”江秋雨身边的一个年轻人问道。
江秋雨笑道:“这是我师弟,谢玉堂,玉堂,这是郭景秋,和我一个寝室的。”
谢玉堂忙对郭景秋施礼,道:“玉堂见过师兄。”
郭景秋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对对,你日后进了国子监,也是要叫我一声师兄。”
见后面出来的人多了,江秋雨笑道:“郭兄,那我们先走了。”
郭景秋道了声好:“行,你们先走,我等下赵珂。”
江秋雨便对他拱拱手,带着谢玉堂走出了山门。
远远的看到谢家的马车,江秋雨低声道:“这位郭景秋和他说的赵珂,这两人都是跟我一个寝室的,他们两应该都是出身于豪门大族,不过他们两人却有些不一样,郭景秋是中了举人,赵珂和你一样,是秀才出身,在国子监里,也从来不说自己是什么人家出身,连吃住,都跟我们这些普通人一样。”
国子监的宿舍分为三等,一等是单人间,二等是四人间,三等是八人间。
这不同宿舍要交的钱也不一样。
他住的是三等宿舍。
他那个寝室里,住了六人。
据说原本有八人,不过今年有三人中了进士,便空了位置出来。
他原本以为,这寝室里的人都跟他一样,出身最多也就是中等之家。
而且郭景秋和赵珂也的确衣着不显,穿着吃饭跟他们几个都差不多。
但是,有些东西,却是藏不住的。
就比如他自己,就算历经逃难和赤贫,以前江家奢靡生活富养出来的眼界和习惯,还是磨灭不掉的。
简单的说,就是在一次学院夫子拿出一副前朝大师的画作之时,他们那个小班其他的人都惊讶不已。
可郭景秋和赵珂,眼中有着和他一样的神色。
那是好东西看多了,不以为然的神色。
谢玉堂想了下后,很是认真的点头道:“我知道了,秋雨哥哥,这两人是可交之人!”
江秋雨瞪他一眼,有心想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转念一想,又好像有点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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