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的山景江婪越看越觉得有些古怪,清都这方圆千里似乎有一个巨大的法阵,身为一个开悟者他能清晰的感受到云州所有的灵气都在朝着清都附近流动。
这些山排列的也非常有序不似自然如此,更像是有人以大手段将其重新布置了一番。
“什么样的人有这样的手段”
江婪心中暗自揣度,他见过最厉害的手段也就是石门山的那副山水卷沧海涌日图。
驴子走的并不快,他没有注意到一顶轿子正朝自己靠过来。
“你是那家书院的学生”轿中的女子问道。
因为沉溺这周围山景之中,江婪并没有听见。
“骑驴的,我们小姐找你问话呢”
“喂,臭骑驴的….”
江婪被这刁蛮的丫鬟打断了思路有些不爽,只是扫了她一眼根本没有回答,用手拍了一下驴屁股。
“duer…驾!”
老驴子踏着踏踏踏踏的小碎步跑开,绝尘而去!
眼见马上到了剑门,天空中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看到剑门外有个草亭,江婪乘着老驴子来到凉亭准备避避雨再走。
这草亭依山而建四周杨柳繁茂,加上如今笼罩在微雨之中更显幽深雅趣。
草亭上挂着‘历下亭’三字,左右两侧还有一副对联,杨柳春风万方极乐,芙蕖秋月一片大明。
“不远处的这座山名叫历山,建在历山脚下的亭子也就成了历下亭了”
声音从亭中传来,江婪这才看到亭子的角落杨柳枝条下坐着一个身材清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人。
“这名字起的也太随意了吧”
江婪抖了抖身上的雨珠,然后将老驴重新收回画中,这才跨入了草亭。
“清都的人都讲究随心所欲,所以名字起的也简单”
江婪看到这老人身边还靠着一杆布招,上书‘一笔如刀,劈开昆山分石玉。双目如电,观透沧海辨鱼龙。
“您老是算命先生?”
“老朽袁无射(ye),在宣国也算是小有名气的相师”
江婪看到这袁无射以后身体一激灵,这人身上散发着极为雄厚的阴力比他以往所见加起来十倍都有余。
他还从未见过一个活人身上带着这么多死人才有的阴气,就像是一具尸体在棺材里带的腻了出来透透风,只要老人家一死自己就能立地成仙啊。
遇上这样的宝贝江婪怎么可能不激动,不待袁无射起身江婪快步走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老手。
“老先生啊老先生,我与你一见如故,不管您老说什么我都要给您做个忘年交”
“忘年交就不必了,这雨天路难行,既然咱们在这草亭相聚就是缘分,老夫不如送你一卦”
袁无射看着这自来熟的江婪有些不太适应,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双眼让江婪感到非常不舒服,似乎自己的一切秘密都毫无保留的暴露在这双眼下。
突然悬挂在江婪书筒上的那个铜铃铛毫无征兆的响了一声,一股透心的凉意从脚底升起。
这铜铃铛是方相夜帝所赠,挂在身上一直也没有动静,今日却突然响了。
“不过眼下人还没有来全,小郎君不如稍事等待再行卜卦如何?”
“能让老神仙卜卦,那是我的福气”
江婪看了看草亭外的雨越下越大,怎么可能还有人来,心里暗道老骗子嘴上一口一个老神仙。
未过很久,果然如算命老人所言有人顶风冒雨而来,其中一人小跑着冲进了草亭,而后面一人身长八尺风姿特秀,萧肃清举,有龙章凤姿之貌,即便是疾风骤雨中脚步也不紧不缓气度非凡。
不过在进来以后这人看到了袁无射表情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的转身离开。
“相见是缘何必躲,不如亭中小叙”
“御天机袁无射,我可不敢和你小叙,毕竟你这双眼可太毒了!”
话虽如此,这人还是走进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