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陇湖依旧宁静的像一处世外桃源。
聂良亭的墓碑前放着一壶酒,一个空碟子,应该是薛离来过了留下的。
曲宴宁吸吸鼻子,对静静矗立的墓碑道:“薛离让我把玉佩还给你,他说如果有下辈子,想简单的活着。”
然而下辈子不过是美好的期许而已,薛离自己知道,曲宴宁也知道,魂魄不存,哪里来的下辈子呢。
谢祈走到曲宴宁身边,轻轻的蹭了蹭他。
曲宴宁平复了一下情绪,将那块玉佩埋在了聂良亭的墓边。
山上刮起一阵风,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们回去吧。”曲宴宁揉揉眼睛,有些低落道。
谢祈低低的咕噜两声,尾巴缠在他手腕上,温柔的摩挲着。
曲宴宁爬上他背,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两人一起回家。
紧张了一夜,两人都很疲惫,洗过澡来不及说什么,就睡下了。
第二天起来,曲宴宁就开始发烧。
阴气入体,加上淋了半夜的雨,又亲眼看见好友去世,种种事情叠加在一切,在神经放松后一起爆发了出来。
医生来看过,给开了退烧药,吃了没见什么效果,只能物理降温,等他熬过这阵子。
谢祈沉着脸守在他身边,用酒精一遍一遍的给他擦身体。
曲宴宁烧的昏昏沉沉,一会儿皱着眉头,一会儿又流眼泪,谢祈不厌其烦的安抚着他,总算把人哄的重新平静下来。
守了一天一夜之后,曲宴宁的烧终于退了下来,人也迷迷糊糊有了意识,就是精神差的很。
魏凤晴接到保镖传来人又失踪的消息,急的差点心脏病发作,要不是曲清水跟谢严再三保证不会出事,夫妻俩早就亲自出去找人了。
现在好不容盼着把人盼了回来,谁知道接连就是一场大病,夫妻俩人跟着一起煎熬,都憔悴了不少。
曲宴宁嗓子沙哑,说话也慢吞吞,劝他们两人先去休息。
魏凤晴心疼的摸了摸他还有些潮红的脸,摸了摸的眼泪,忍住了没在孩子面前哭。
曲宴宁握住她的手晃了晃,让她回去休息。
旁边的谢祈也道:“我会照顾好小宁,等你们休息好了,再来替我。”
曲建瓴看着妻子的苍白脸色,也担心她熬坏,半劝半哄的把人劝了回去。
房间里就剩下两个人。
谢祈端了一杯蜂蜜水喂给他喝,曲宴宁乖乖的喝了一半,才摇摇头表示自己喝不下了。
谢祈把杯子放回去,坐在床边跟他慢慢的说话。
曲宴宁想起梦里的事情,忽然说:“其实……很早以前我就见过薛离了。”
那时他去公园钓鱼,薛离也是一身白袍,唱着婉转的戏曲从湖边上缓缓走来,现在回想起来,薛离那时候对他说同人不同命时,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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