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生孩子,哪有不告诉父母的道理?”容南烟给周亦知使眼色,倪穗岁心里清楚,他们这是要开始唱双簧了。
唱双簧,套话。
“你大嫂的话也有道理。”周亦知果然点头,“岁岁,你家里当年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
“嗯。”倪穗岁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失态,容南烟目光一直在飘,看一眼她,看一眼周亦行,似乎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焦灼的模样让倪穗岁有点想笑。
一家人演戏演成这样,个顶个都是影帝。
“你父亲早些年早监狱里受苦了。”周亦知说,“你那时候还小。”
“也不小了,成年了。”倪穗岁接话,“既然大哥当时有参与其中,那应该知道很多细节。您能不能告诉我,我父亲到底怎么死的?”
周亦知一怔。
“尸检报告上怎么说?”
“自然死亡。”
“那就是了。”周亦知打起了官腔,“尸检报告不会骗人。”
“可是人会骗人。”倪穗岁抬头看他,目光灼灼,“大哥,我那时候年轻,对很多事情模棱两可。我想知道,尸检报告这个东西,就一定是真的吗?”
“那还能有假?”
“可我父亲平时身体没有问题,他为什么会自然死亡?哪里自然?”
有些话不能说。
说得越多,错的越多。
尤其是没有证据的那一方,即便伪装得再好,心虚也始终如影随形。
倪穗岁攥着筷子,“我其实一直不太信,他会是自然死亡。我父亲还年轻。大哥身居高位,一定有人脉,您能不能介绍我认识一下云城监狱里的人,我想问问当时的具体情况。”
她一脸无辜,实属挑衅。
周亦知自然也是一愣,“都过去这么久了……况且当时我就有参与,岁岁是信不过我?”
自然是信不过的。
可话不能这么说。
一场博弈进行到现在,周亦行却始终沉默。他冷眼旁观,把倪穗岁的愤怒、无奈和恐惧,尽收眼底。
“我不是信不过大哥。只是大哥参与的也有限,即便您有心帮我,其他人呢?我听说当时有个外企想要我家的地,我父亲不肯。那之后才发生了这些事情。这其中是否有关联,招商引资谁负责,都有哪些人参与其中,我都想知道。”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倪穗岁直直盯着周亦知,容南烟脸色肉眼可见地慌。
“岁岁。”周亦行终于说话,“先吃饭,大哥现在是关键时期,不适合接触那些人。你就算想知道,也先等一等。”
“是啊是啊。”容南烟像是松了一口气,“等你大哥把位置坐稳了,你想问什么,都是一句话的事儿。”
倪穗岁偏头看周亦行,脸色变幻莫测。
男人神色如常拿起筷子夹菜,没再说话。
*
车内,倪穗岁把燕窝放在脚下,让老徐把隔板升起来,知道他们俩有话要说。
“怎么?”周亦行问。
“我从前没问过三哥,是因为我觉得有些事情和三哥没关系,更不想牵连你。”倪穗岁脸色凝重如霜降。“今天我突然发现,是我想错了。您手眼通天,没什么能瞒得过你。既然如此,三哥一定知道我想做什么,对吗?”
周亦行舔了舔自己的牙,片刻后淡淡“嗯”了一声。
倪穗岁身子一僵,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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