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当年倪家出事,前因后果你清楚么?”明溪看向她,倪穗岁顿顿点头。
“就是我手里那块地,当时有个外国企业,想买来建厂。”倪穗岁说,“那块地我父亲本来规划的是给员工盖宿舍的,说是不能对不起一起打拼的兄弟。但是那个外企,想要建药厂。他们想买,我父亲不卖,后来就有人举报我父亲非法经营,然后倪家出事。”
“嗯,最后那个外企也没建成制药厂,因为地契在你手里。”明溪说,“这个和程家有来往的商业巨鳄,就是当时,想要买你家地皮的那个公司的老总的亲爹,今年 80来岁了。”
明溪说完也觉得乱,解释一句,“简言之,和程家有交易的商业大佬,是你外国仇人的亲爹。”
倪穗岁反映了一会儿,明溪问她,“捋清楚了吗?”
“难怪程宴知道我手里有的!”
“嗯。”明溪说,“所以岁岁,你现在要面对的,不光是周家人,还有程家人。还有这个万恶的外国人,三重压力,你能抗住吗?”
这还没怎么动,就已经受这么重伤了,未来如何,明溪甚至都不敢想。
倪穗岁这何止上山下海,这是上刀山下火海。
“事已至此,即便不行,也没有办法了。”倪穗岁摇头,“程家人手里有什么把柄吗?”
“程安和你二嫂……算是一个吧。至于这个外国人和程宴父亲的工艺品交易,人怎么解释都行,一时半会我们没办法给人家定性。”
倪穗岁点头。
之前是前路雾蒙蒙,现在前路是大冰雹。
难怪当年,以倪瑾山的聪明才智都没能从这一场事故里全身而退。
不是他不够强,而是他的对手从四面八方而来,他根本无力招架。
从明溪这里离开,倪穗岁去一趟医院。
她想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留疤,有疤能不能去掉。
医生让她再养养看。
倪穗岁听了几句叮嘱就走了,医院走廊上,她遇到了周亦知的秘书。
她对周亦知秘书不熟悉,倒是这位秘书对她印象很深。
“三公子夫人。”秘书姓邵,邵旭。
“邵秘书,您怎么在这儿?”倪穗岁心里打鼓,心说可千万别记错了人家的姓。
“我来取药。”邵旭笑了笑,“您是?”
“我,我前阵子受点伤,过来检查。”倪穗岁好奇,“您是不舒服吗?”
“不是,领导不舒服。”
医院人多,他不提周亦知职务,倪穗岁知道他是为了低调。可周亦知竟然病了吗?倪穗岁盯着他手里的药袋子,不少都是止痛的。
“大哥怎么了?”
“他有些头痛,老毛病了。”
坏事做多了,所以日思夜想睡不安稳,头痛吧。
倪穗岁面上不动声色,“大哥整日为公事操劳,太累了。让他多休息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我也劝,没用。”邵秘书摇头苦笑,“我先回去了三公子夫人,车在外面等着呢”
“好。”倪穗岁点头,“快去忙吧。”
邵旭一走,倪穗岁转头去了护士站。
“您好,麻烦您帮我下我朋友的病例,谢谢。”
没多久,倪穗岁手里拿着周亦知的药单子走了。
大多数都是治疗头痛的药物。
唯有一项特别:甲钴胺片。
养神经的药,治疗神经衰弱一类的病。
看来周亦知,神经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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