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觉得灰霭老头很强，镇守在古龙大殿之外本事高，如今他也死了，这个江湖真的没有绝对的安全，任凭你再修炼千年，也不过是人家眼中的一只蝼蚁。

我轻轻地合上了他的眼睛，却看见了在他的外衣下方似乎塞着什么东西，一开始还没看清楚，等我伸手掏了掏，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野鹤庄。三个字，灰霭去过野鹤庄？这纸条是一个小角，有明显撕扯的痕迹。

“哎，南山福地的线索也断了……”

身后的猫仔无奈地说了一句，我却摇摇头道：“还没断，先安顿了楚乔，想办法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乔的舌头无法恢复，他休息了一夜后，第二天早上醒来，面对我们时特别平静，这种平静就像是将死之人一般的感觉，眼里没有生机，心中一片荒芜。

拿起我的手机，他打了几个字给我看，以这种方式和我交流。

“万林，谢谢你救了我。”

我看过之后微微摇头道：“没事儿，你好好养伤。那批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你怎么会被沦落至此？”

他接着打字道：“四脉会武之后，我暂时管理鬼脉，以为我会受到提拔，可能成为代理大宗师，但是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犹豫他是打字，所以速度不快，我耐心地等着。

“鬼脉大小事务我在处理，有一天，来了几个黑衣人，进了门之后就将我拿下。之后找了一个叫邢力的男子，任命其为大宗师，我不服，想要反抗，却被打晕了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关在了一个谁都没有，黑漆漆的地窖中。”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一边打一边发抖。

“我被关了很久，期间没有和外界接触的机会，一直戴着灵觉枷锁。直到后来，他们开始在我身上描画各种奇怪的符文。我试过反抗，但是后来他们想彻底断了我逃走的念头，就将我的舌头给挑了，挑……”

打到这里，楚乔慢慢地放下了手机，还是忍不住地红了眼睛，后面的事情不用他说我也已经知道了，默默地收起手机，拍了拍他的背，开口道：“没事的，都过去了，你现在还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

楚乔挥了挥手，将脸埋在双腿之间，颤抖的双肩代表了其悸动的悲伤。

退出房间，猫仔等在外面，看见我后开口问道：“万林，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我想了想后说道：“先让人来接楚乔，安顿到东北去。然后，我们出发前往野鹤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野鹤庄的纸张会出现在灰霭的身上，但这是一个线索！”

正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楚乔轻轻地拉开了门，我回头一看，见他伸出手管我要手机，我一愣递了过去，他接着打字道：“我偷听到他们说过，一个灰色头发的老头很厉害，可以做成厉害的血仆。他们还说，要追踪一个叫做南山福地的地方，但是地图不见了，说曾经出现在野鹤庄，或许这个消息对你们有用。”

我一看顿时验证了心里的想法，点点头道：“多谢，我会安排你先到东北住着，你好好恢复，只要还活着，我们就能够慢慢恢复过来。”

野鹤庄，地下拍卖会，鹤婆婆坐在奢华的套房内，手边放着一张复制的南山福地地图，之前灰霭给她看过，鹤婆婆有一个本领，很少有人知道，乃是过目不忘，说过的话，见过的人，仔细观察过的东西，她都能记住。

南山地图她看过，因此才记得住。

“老板，人手都备齐了，我们等了这么久才行动，风头应该避过去了，再说，当初知道南山福地一事的人应该只有四脉的前大宗师和几个候选人。如今死的死，伤的伤，正是我们的机会。”

一个男子站在鹤婆婆身边笑着说道。

鹤婆婆点点头道：“你们还是要密切关注一下，万林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我也料到近期万林会来找我，不急，等万林上了门，我和他好好谈一谈。江湖其实就是一出生意，生意就代表可以合作，我相信他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我和猫仔此时正在前往野鹤庄的路上，入了夜，我和猫仔搭的是顺路的好心人的顺风车，看见前面有村子，我们自然不好意思继续麻烦别人，笑道：“师傅，你前面村子放我们下来吧。”

司机停下车来，我们俩下了车后道了谢，司机继续往前开，只是他一边开一边奇怪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哪有村子啊？我咋没看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