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了下,突突的发紧起来。
苟老头眼睛死死盯着我,目光里又透露出疑惑,随口问了句,“你家里是不是请了啥高人?”
我继续摇头,心里怼道我要是找了高人也不用跑你这儿来了。
老头子似乎也想到了这点,眉头蹙起,小声的嘀咕道,“那这就怪了,要是没有高人帮你,按照你的处境,怕是早就死透透了。”
这话说的我心里发紧,我努力的想要挖掘自己记忆,这一切都是从我回来后开始的,我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
老头沉吟片刻,然后指了指堂屋最里面木架子上的一个脸盆,说,“你自个什么情况,自个去照照就知道了。”
我半信半疑的望了老头一眼,发现他神情自若,迟疑着我还是走到了堂屋那木架子前,不锈钢的脸盆里装着的是一盆水,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水并不深,却呈现出大海的蔚蓝之色。
我缓缓把脸伸到水面上,起先还没啥变化,可是不久就给我吓了一跳,我清楚看到水里的我额头有一团浓郁像是黑色火焰的黑气,整个面容都被黑气遮了大半了,不到一会儿,水竟然隐隐透红,就跟带了血似的诡异。
我吓的赶紧把脑袋缩了回来,却看到苟半仙笑眯眯的望着我,我刚要问话,他笑容就收敛了,正色道,“你撞上大凶了,这是送命的买卖,我又不是麻杨婆子。”
br又是麻杨婆子,这个名字我昨晚上在给瞎子婆守灵的时候,听神秘老太提过,给我的感觉是一个很牛掰的人物。
我皱眉问苟半仙,“麻杨婆是谁?”
苟半仙愣了下,眯着眼睛有些玩味的说,“你不知道?”
我白了苟半仙一眼,我哪知道什么麻杨婆麻松婆的,我对苟半仙摇头,他迟疑下,然后对我说,“是一个比阎王爷还可怕的疯女人。”
这样子说,我就立即想到如果把麻杨婆找来,是不是就能把这个事情处理了,我还没问苟半仙,他就淡淡的说了句,“她已经死了。”
我有点颓废的出了口气,问苟半仙有没有办法把缠着我的邪气去掉,他沉吟着点头,说有倒是有。
他的办法就是让我出门在大街上,随意的找九个人凑一碗水,然后他自己弄了一张符出来,在黄布上面烧掉了,抓了一点香灰撒在那碗水上,让我喝符水。
“不过这办法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把你的霉运分散到了其他人身上。”苟半仙解释,大概就是我随意找给我水的九个人,如果我喝了符水,他们近期都不会太顺利。
间接性的解释,我额头上的黑气分给了他们,我想了想觉得这样不太好,虽然我不是啥圣人,但我能体会被脏东西缠上的滋味,而且害人终害己。
苟半仙让我把事情从头到尾的给他说一遍,想着从哪儿开始说,最后想了想,觉得事情应该从姥姥托梦给我找对象开始,说完之后苟半仙神色肃然。
“啧啧啧。”苟半仙咂舌似笑非笑的样子,还掰着手指头给我算了下,说我八字轻,被冤死鬼缠上了,又给车鬼撞了。
“这两种那样不是要人命的凶物?你倒好,都给撞了。还有一个更牛叉的,你姥姥给你找的对象,这下你要死透透了。”老头神叨叨的当着我面就直接说了这话。
听完后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又想到了瞎子婆跟我说过的话,关于那车其实是人家养的小鬼,这点跟苟半仙细说了下,他也并没有否认,只是略微有些沉吟。
我看到他有些犹豫的样子,就问他,“你能看出点什么门道不?”
“万物轮回,因果循环,生生不息,既然有因必会有果。”这疯老头一下文绉绉起来,说了句颇为有深度的话我反而不太习惯了,苟半仙敲了敲桌子,眯着眼睛想了会儿,对我说,“鬼车就算真是人家养的,但事情可能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这话色鬼男也跟我说过,我心想要是简单的话我就不来这里了。
“丫头,你知道人家为啥找上你不?”
苟半仙斜眼撇着我,带着玩味的一抹笑,那苍劲和精铄的眼神直勾勾的注视着我。
我又想到瞎子婆说是因为我体质的缘故,我出生的时间是岁煞,刚好碰到了诸事不宜的日子,比较适合炼阴鬼。
“并不完全,不过说的也不错,可真是这样,我才好奇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按道理来说,那辆车本来就是冲着你去的,那晚上不出意外你就该死翘翘了。可却活到了现在!”苟半仙好像对我很感兴趣的样子,说的话目光不停地打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