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抬起头,泪眼花花地望着他,“什么真的假的?公子,你可别把脑子哭坏了,哭坏了脑子就更容易被女人骗了。”
宁佑安揪着耳朵把他提了起来,“转过身子,撅起屁股。”
团子不明所以,但乖乖照做。
宁佑安冲着那圆滚滚的屁股就是一脚,“公子,我懂你……我懂你妹!”
“还缺爱,我看是你缺一顿毒打!”
又是一脚!
团子委屈死了,回过头想问问为什么,但看到宁佑安那气到变形的脸,又生生忍住了。
算了,随便踹,反正他屁股肉厚,不疼。
宁佑安连踢了几脚,累了,往椅子上一坐,气喘吁吁地擦汗。
团子揉着屁股看看他,再看看桌上大半未动的丰盛菜肴,口水下来了,“公子,这些,能吃不?”
宁佑安咬牙切齿,“我看着你这脑子留着也没用了,做成脑花烤着吃吧。”
团子光顾着看吃的,压根没听见他的话,看了一圈又眼巴巴地望着他,“公子,能吃吧?”
宁佑安倒吸一口气,愣是被他气笑了,“吃,吃不完你别回家了。”
“好嘞!”团子回答得格外响亮。
宁佑安:“……”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本以为王府的人过两天才会来找他,结果傍晚就来了消息。
来的是齐盛身边的随从,叫齐远,看起来年岁不大,但总板着个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宁佑安请他喝酒他也不应,将解药往桌上一搁,冷冷地说道:“王爷让你帮他买批货,具体买什么会有人送清单来,你先把买货和运货的人打点好。”
“悄悄地准备,找可靠的人,不要让外人知道,一旦泄露,后果你知道的。”
摇曳的灯火下,飞快地闪过一道白光。
利刃扎进案桌,剩下的半截急速摇晃,发出一阵嗡鸣。
宁佑安身子一抖,额头顿时冒出一层冷汗。
他是真害怕,人还没准备好呢,通往地府的大坑就给他挖好了,真是催命的,急得很。
心里再紧张和害怕,面上还得装作懵懂无知的模样,“王爷还用得着我帮忙买货,兄弟,你可别逗我了。”
齐远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宁公子,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清楚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你还是第一个夸我聪明的人。”宁佑安苦笑着挠挠头,“说实话,我这脑子也就在经商的时候中点用,其他时候迟钝得很,尤其是和你们这些爱打哑谜的人交流,简直摸不着头脑。”
“不管你听不听得懂,只需要记住一句话。”齐远的声音古井无波:“这件事做好了,你们宁家将会风光无限,做不好,陈家的昨天就是宁家的明天。”
齐远走了,黑色的身影如一道风消失在夜色里。
宁佑安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心乱如麻。
含烟从隔间里走出来,柔声安慰他:“只要照他们说的做,一定会没事的。”
宁佑安抚过她光洁的侧脸,脸上忽地绽出一抹笑,“没事,买个东西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他站起来,牵着含烟手往卧房里走,“突然想喝酒了,你陪我喝点吧。”
一坛酒见底,含烟喝得醉倒在美人靠上不省人事,宁佑安的脑袋也昏昏涨涨的,但意识格外清醒。
团子站在珠帘外打嗝,冷不丁对上宁佑安扫来的眼神,吓得一哆嗦,“我,我吃多了。”
宁佑安整整衣裳,面色很冷,“套马车,去齐家,走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