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换衣服、摆造型。我像是被拧紧了发条的机器,一丝不苟配合着摄影师的工作。
当然,如此做的结果就是……顺利提前拍摄完所有需要的画面了。
“安姐,还有工作给我做吗?”回程的车上,我可怜兮兮望着安平,摇着她的手臂问。
“今天没有了。”安平叹了一声,“真不知道结婚对你而言,到底是好事。还是不好的一件事呢?”
“一点也不好。”我沮丧地低下了头,“我请你吃饭,我们去你家好不好?”
安平对我摇了摇头,“我带你去个地方吃饭吧。那里很安静,你肯定会喜欢的。”
安平让司机将车停在一家超市门口,进去买了两大袋的东西回来。
“这些是什么?”我随手翻捡着袋子里的东西,严正声明我的不满,“安姐,你也太抠门了吧?我帮你赚了那么多钱,你就拿这些来打发我?”
“噢。我要赚钱养家,哪里像你这样,一个人吃饱,全家都饱了。”安平顿了下又说:“不对,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我的好姐姐啊,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提那件事了?想起我就烦。我一定是脑袋坏掉了才答应他求婚的。”我撅嘴,不满溢于言表。
“我懂。”安平安慰地拍了拍我的手背,忽而笑了,“我说怎么今天见到冷总时,他的脸比平时还臭很多呢!简直可以在三伏天里从他脸上刮下冰来了。”
到了b市著名的静湖公园,安平先去租了艘小船,又回来拉着差不多被遮住整张脸的我上了船,“在这里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有人能听到,感觉不错吧?”
“噢,”我郁郁地跟在她身后上了船,失神得朝平静的湖水望去,“真是好久没有出来玩过了,感觉山顶洞人也比我有见识。
安平笑着呛我,“没关系,你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正常。”
“安、姐!”我佯作生气状,“好像你也和我是同类吧?有你这样自贬的人吗?”
“你说的也对。”安平将东西在小船上摆放好,自己坐到船头掌舵的位置坐下。
“其实吧,每当我开始工作的时候,就会忘了自己原来也是个女人。但是工作令我充实快乐!每天回到家后,脑袋一沾上枕头就昏睡不醒了。所以啊!他离开我是对的。”
我心有戚戚望向安平,忘记她才离婚没多久。
“安姐,你还有小东啊,再不济,不是还有我吗?我是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安慰人的话我不太会说,只能把心里想到的话,告诉她,让她明白我的想法。
“是啊!”安平笑得有些勉强,静静望向我,“所以你就算是为了我,现在也只能往前走。不要停下,也不能停下,更不能回头。
人的一生里原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值得你委屈自己的。累了,可以停下来歇息一会,然后再重新上路,这才是人生啊!”
我望向远处,轻声问:“你累吗?”
“最近挺好。”安平递给我一贯啤酒。
“后悔自己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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