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叶孤鸿诚实答道，“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随口乱说话造成的。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面对你……”

叶素兰神色忽然变得出奇平静，轻轻道：“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因为你言语伤害，而身受重伤的同门师姐。你之所以拼命要救我，只是因为出于内疚，对吗？”

叶素兰说了三句话，均是提问。

前两句都带有嗔怪的感情在里面。而这最后一问，却是无比认真。

叶孤鸿又不是傻子，听出了这语气。知道若是此刻自己敢说一个是字，那么两人之间将再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可能。

但是……

刹那间，叶孤鸿想起了两年前初识叶素兰不久时的场景。

那个天真无邪，玩着布鸳的女孩，正是自己心底最爱。

那个在自己面前嬉笑怒骂毫不避讳，任何感情都能随意表达的叶素兰，仿佛在此刻突然重现。

眼前的叶素兰，并非上次遇到的那个冷冰冰的美人，这让叶孤鸿重新找到了以前的感觉。

想到这里，叶孤鸿照样是一句话都没说。

不过却探手解开自己外衣领子，将贴身的一件内衣解开一部分。由于右手有伤，因此左手动起来很不方便。

解开衣服之后，紧接着探手入怀，往外狠狠一扯。

拳头紧握着，缓缓伸向叶素兰的面前。

叶素兰樱唇轻咬，双眸间已经微显湿润。

五指轻轻打开，一枚步鸳正静静躺在手心。

虽然已经猜到了叶孤鸿手中会是什么东西，但当亲眼见到之后，叶素兰还是眼圈一红，眼泪不争气的滴滴答答疯狂落下。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互相对望，很久之后，等到叶素兰眼泪快流干的时候，她才忽然破哭泣为嗔笑，责备的道：“看人家哭，也不懂得帮安慰一下。”

叶孤鸿尴尬的挠了挠头：“我有些怕……”

“怕什么，怕我吃了你啊？”叶素兰白了他一眼，忽然双手前伸，抓住了叶孤鸿的左手道，“怎么样，没事吧？”

叶孤鸿终于露出笑颜，点头道：“很好，真的很好。”

叶素兰轻轻拍着叶孤鸿手背，闲聊一般缓缓道：“你这人呀，就是喜欢自顾自的想事情。有什么事情发生，也不愿意跟别人去说。”

叶孤鸿心头一热，急忙道：“我以后绝不会再这样。我说，我现在就说，把这两年经历过的事情，我一件不落的全告诉你……”

叶素兰忽然伸手在叶孤鸿嘴上轻轻一点，摇头道：“这些事情等到以后再说。”

“以后？”叶孤鸿不解道。

“对啊，很久以后。”叶素兰轻笑道，“你忘了以前自己说过的话吗？人生到了尽头的时候，什么也带不走。留给自己的东西，只有那份不愧此生的回忆。你看，等到我们七老八十，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只能说说话解解闷。到那时，我们不是有大把时间去回想以前发生的事情吗？”

叶孤鸿哪里听不出这话中的含义，胸口一热，左手紧紧反抓住叶素兰的细嫩手掌：“天哪……你真的愿意陪我一生……”

叶素兰伸出细指，轻戳叶孤鸿脑门：“不是天陪你，是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