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佳等了一会儿,见他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便默默的脱去了他的衣服,简单的给他擦了擦,给他盖上被子,关灯离去。
门刚关上,宋季铭就睁开了眼睛,她连一句唠叨都没有,一股浓重的失落感重重的袭来,使得他夜不能寐。
这夜没睡的还有睡在次卧的纪云佳,她没吃药,总是半睡半醒的,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
宋季铭穿好了衣服,看到她一早就化了浓妆,但仍掩不住眼下的水肿。
她给他拿鞋摆好:“今晚我和顾卿出去有点事,就不回来吃了。”
“嗯。”他回答。
“那个......我们学校有个音教的培训,另外一老师孩子还小,只能是我去。”
她昨晚想跟他说的,但他喝多了。
宋季铭立刻皱起眉头:“去哪里?”
“山城,应该会出去两个月,定下来后你帮我跟爸妈解释一下。”
“必须去么?”
“我想去。”她语气坚定,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知道了。”宋季铭出了门。
他不敢留她,他怕了那个梦。
她精神越来越差,他想她出去放松一下也许也是好的。
顾卿听说她要出去,脸色明显的垮了下去:“要去那么久呀!”
“嗯,全国性的,会久一点。”
“还那么远,我想你了还得要坐飞机去。”
“那边好吃的也多,你来就当旅游了。”
顾卿揽住她的手臂,头枕着她的肩说:“这回你一个人在外面,谁的脸都不用看,别吃药了。”
她的难处,她都知道。
“好。”她回答。
两个人没再说话,看着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湖面,一道斜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她们从来,从来都没有分开这么久过。
宋季铭找程淮宁了解了这次的培训,不是强制性的,而且也能选去首都,但她选了个最远的。
程淮宁问:“不想让她去?要不我做点手脚?”
宋季铭想都不想就道:“给她改到首都。”
“得嘞,你俩咋了?”
“闹脾气呢。”
“嗨,过来人劝你一句,人至贱则无敌,只要不要脸,厚着脸皮就上,她还能不从?睡舒坦了保证啥事没有。”
“越说越没边,挂了。”
申请很快的就批下来了,只是批了去首都。
临走的头天晚上纪云佳开始收拾行李,等宋季铭回来,才说了培训的事。
“时间定了,明天下午走。”
“嗯,我去送你。”他说。
“不用,坐城际特快去,不去山城了。”
“嗯,那我送你去火车站。”
“不用了,顾卿说送我去。”
“嗯,那也行。”宋季铭说:“明天再收拾吧,歇吧。”
纪云佳没有回答他,自顾自的说:“秋款稍微厚一点的衣服我都挂在次卧左边的衣柜了,如果变天,你记得去那边找,冬款的在右边的柜子里,其他的都在主卧。”
“内裤我都重洗了一遍,都在这个抽屉里,你懒得手洗,机洗要单独洗。”纪云佳一一交代着。
宋季铭看了一眼抽屉:“你不说扔了么?”
“我怕你不肯穿,浪费了。”纪云佳关上抽屉。
“白色的衬衫也要单独洗,不能跟黑裤子一起洗。”
“知道了,要把衬衫挑出来。”他说。
“休闲的也要分颜色,深浅要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