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黑下来,许家的小别墅只有书房亮着灯。
许静坐在父亲曾经坐过的办公椅上的,桌上放着半截香,和一份化验报告。
桌上还有一只手机,屏幕刚刚暗下去。
许静的耳边还回响着化验员的声音。
“许小姐,这香只是普通的香,顶多有一点儿宁神静气的作用,根本没有治疗效果。”
“许小姐,生病还是要看医生,尤其是精神方面的疾病,开不得玩笑。就靠闻香……绝对不可能改善的。”
“……”
这是她精神病院,许诺那里带出来的。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人去检测。
结果,这只是一种很普通的香!
就算点着闻一辈子,也不可能治好许诺的精神病。
所以,这是一出戏。
父亲、华子琰、姐姐……三人共同演的一出戏。为了骗她!为了名正言顺的放走华子琰!
“我的亲人们啊……”
许静痛苦的闭上眼睛,仰起脖子靠在椅子上,双手紧握成拳。
“装疯,装病,装隐退……你们都是好样的!”许静压抑得快要崩溃了。
假装退隐去疗养的父亲,假装疯魔以躲避牢狱之灾的姐姐……
许家怎么成了这样!
枉她还信誓旦旦的在夜瑝面前发过誓:倘若我父亲再有不忠,我会亲手杀了他!
发誓时那么容易,现在呢?二次背叛来得措手不及,也或许是她从来都不曾了解息的父亲!
真的要杀了父亲吗?
许静扪心自问:她做不到。
“啊啊啊——”
许静像困兽一样抱着头低吼起来。
寂静的夜,她吼得痛苦、压抑……
突然,她抓起桌上的台历,一页一页的撕下来,扔到地上。
她疯狂的撕着日历,很快,书房的地上便落满日历纸。
“二小姐。”佣人闻声赶来,惊恐的唤,“你怎么了?”
许静这才停下来,她粗重的喘息着,说:“没事,心情不好,发泄下。”
“二小姐,请千万保重。”佣人放心的走了。
许静抬手抓抓头发,目光落在日历上,顿时一怔。
4月1日,女儿静静生日。
这是父亲的笔迹。
父亲从来不会忘记她的生日,到了她生日的那天,不管他再忙也会打电话祝她生日快乐。
眼泪瞬间涌出来,许静趴在桌上,呜呜的哭起来。
“爸,你让我情以何堪?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
夜,愈加深了。窗外吹过阵阵寒风,却不能吹走窗内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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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焓的死,就像一块石头沉入大海。
凌氏家族忙着分家产,根本没有人过问凌墨焓的死因。古映月母子的失踪,也没人关注。
这样倒省去了不少麻烦。
古映月脖子上的伤口不深,在医院住了几天便出院。
夜瑝在淞城为古映月母了置了一座新宅,管家、佣人、保镖配齐全。凌灿的上学问题也解决了,转入淞城中学念实初一。考虑到古映月现在没有了经济收入,还给了他们一笔钱。
白筱看着古映月的新宅,十分高兴:“月姨,以后你就安安心心的住下。我离你也不远,我会经常来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