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尘皱起眉头,陈氏拉这些人去试禁忌之地的规则,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还好,陈氏集团军并不知道秧秧他们的聚居地,不然落难的人会更多。
这时,一位老太太跌倒在地,徒步两百多公里,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陈氏士兵猛然踹向她背上:“走不动了吗,走不动了就死在这里吧。”
老太太的儿子目眦欲裂:“我背着我妈走,你们不是要活人吗,死人还怎么给你们试禁忌之地的规则?”
士兵冷笑道:“有孝心你就背着她走,我看你能背到什么时候,敢走的慢了,我连你们两个人一起打。”
老太太的儿子将她搀扶起来,背在了背上,一步步吃力的继续前进。
Zard这個平时不正经的神经病,脸上竟然也出现了悲悯的神色,他低声且认真的说道:“老板,我想救他们。”
此时此刻的Zard,就像当初捂住小羽眼睛时一样,与平日完全不同。
队伍里,小羽委屈巴巴的低声说道:“Zard哥哥,小土哥哥,我害怕。”
“小羽别怕,”庆尘安慰道:“他们暂时不会拿我们怎么样,Zard,如果要动手救人,就得耐心等待,起码要等到大羽重新出来才行。不然光凭我们两个,不够应对风险。”
“不然呢,我们一开始给他吊在太阳里暴晒三天,后来放走他,他竟然还回来偷,”年轻人感慨道:“他是真的嗜酒如命,完全不要命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偷偷跑进酒窖的,根本拦不住。不过后来他也不白喝了,有时候会去荒野上捡点野兽的尸体回来给我们,有野猪有山鸡有野兔,算是换酒钱。”
一旁另一位年轻人说道:“他酒量也不怎么样,六两就酩酊大醉了,大家一合计,算了,由他去吧。”
这些务农者祖上说不定还是城市里的居民,因为受不了城市里的生活,跑到荒野上务农,守着生产基地起码能吃上真正的粮食,手里有枪械还能打打猎改善伙食。
虽然有荒野人劫掠,但依靠金属风暴和武器,还是能守住的。
这些人,天性相对淳朴,所以才没杀了陈家章。
而庆尘也忽然明白,这就是他那位修行路断绝的师伯啊。
李叔同说,陈家章修行之路断绝以后,就隐姓埋名去寻找破开逆呼吸术枷锁的方法了。
但现在看来,对方并没有找到方法,反而开始自暴自弃了。
断掉的修行路。
背叛的血亲。
让陈家章不堪重负。
骑士不是圣人,他们也会走弯路,也会像普通人一样受挫,骑士们也并非千篇一律的性格和人格。
陈家章变成这样,庆尘能够理解,只是有些不忍心看到这一幕。
而且,对方修行之路断绝后,似乎正在加速衰老,并没有像李叔同那样永葆青春。
很多骑士例如秦笙死去时,面貌仍旧是二十岁出头的模样。
想来,陈家章的衰老,就是逆呼吸术的后遗症了。
庆尘走过去,在陈家章耳边低声说道:“我是庆尘。”
却见那跌坐在地上的老头浑身僵住,竟偏过头去:“管你是什么鬼东西,我要喝酒!”
“我知道您听说过我,我也知道您现在不敢跟我相认,但没关系,”庆尘以无法拒绝的姿态,将陈家章搀扶起来,往Zard和小羽那边走去。
陈家章尝试着挣脱,可他竟发现庆尘比自己的力气还大!
按理说他应该比庆尘力气大的,因为他是正统的骑士A级,但这些年酒精已经腐蚀了他的身体与意志。
他诧异的看着自己这位师侄,却没想到他两个月前才听说对方的名字,两个月之后竟已成长到这种地步了。
庆尘低声说道:“现在容不得您任性,我们要救这些生产基地的务农者,有师伯您帮助那是最好不过了。”
陈家章顾左右而言他:“我不是你师伯,我不认识你。”
“您听到我名字就知道我是谁,说明您还在关注着骑士组织的,”庆尘说道:“先前没找到您,现在找到了,就不会让您这么放纵下去。”
陈家章不再说话,只是一声叹息。
庆尘问道:“师父说您去寻找破开逆呼吸术枷锁的办法了,找到了吗?”
陈家章没有言语。
……
……
夜晚降临,陈氏士兵给所有难民每人发了一根最廉价的蛋白棒,这东西就是大家一天的伙食了。
这样下去,哪怕能走到008号禁忌之地,这些难民恐怕也距离饿死不远了。
难民们吃完之后想要睡觉,陈氏士兵却不允许他们躺下,睡觉也只能在荒野上坐着睡。
难民合计1329人,由120名陈氏士兵看管着,四支作战班组,分别由四个作战班组长带领。
庆尘用他的听力已经确认了87个士兵的姓名,打算在合适的时机,将那四个班组长给控制住,这样一来,起码难民的日子能稍微好过一些。
这时,几名陈氏士兵等主力部队全都入寝,竟悄悄朝难民们走来,并在人群中挑挑拣拣的拉出几个女人来,想要拉着她们进帐篷。
Zard看到这一幕便悲愤莫名:“放开她们,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庆尘:“……”
陈家章神情诡异的看向Zard,忽然问庆尘:“这也是咱们骑士的人吗?”
陈家章看见Zard,都有些装不下去了。
……
两章一万一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