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林，和狂飙飞在前面，眼睛一直目视着前方，面无表情。

方林在感应着自身的状态，也在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楚潇然自爆的那一刻，方林只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压制着的情绪，忽然间彻底地失控了。

无尽的杀意，彻底地侵入了脑海，方林仿佛失了神智，脑中只剩下了一个字。

杀！

那是何等恐怖的状态，没有了理智，没有了思想，方林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心有余悸一般。

那似乎是一个，纯粹的杀戮机器！

而那种状态之下，帝炎天使也已经不再是帝炎天使，方林清晰地感觉到了当时帝炎天使的转变。

那个状态，叫做修罗天使！

修罗天使，这是个什么东西，又因何而存在，方林没有半点的头绪。

只知道当他脑海中只剩下杀念的时候，修罗天使就出现了。

这是第一次，帝炎天使在方林的体内彻底地消失了！

最为让方林惊骇的是，那一刻他体内的神府，竟然都直接发生了质变，血色苍穹，血色神府！

修罗天使，难道是帝炎天使的另一种形态？

要知道，神府，这可是方林的力量本源。如果修罗天使与帝炎天使的根源不是一致的，神府绝对没有理由因此而改变。

好在现在，方林能够感觉到，他的神府已经恢复如初，当时的那些血色仿佛都没有出现过。

不过，那些场面，却还在方林的脑海里浮现着。

如果，那个令牌没能叫来神秘老者呢？

那么等待他们的，还是什么？

楚潇然当场自爆，方林绝对会随后战死，乃至于江颖和狂飙，整个苍蓝锋，没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

到时候，那就是苍蓝序列全体，全军覆没！

而这一切，却都只是因为方林一个人……

想到这里，方林就不禁一阵恐慌。

苍蓝序列全军覆没，他便是死了，也没法面对拓拔修！

他如何对得起苍蓝天宫，如何对得起离渊？

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笼罩着一层暗无天日一般的阴霾。

如同方林的内心一样。

路上，江颖时不时会过来和方林说说话，甚至像以前一样，开一开玩笑。

但是方林，不再接她的茬了。

到最后，江颖也沉默了下来，脸上全是黯然。

如此之下，这个四人的小队，真的就沉寂了下来，这个赶路的过程，显得沉闷无比。

几个时辰后，圣城终于到了。

守卫痛快地给开了门，苍蓝锋归来，他们也没胆子阻拦。

尤其是，方林身上带着血迹，楚潇然整个衣服都染成了血色。

这般惨烈的场面，城防军眼中只有敬畏神情。

之前，虽然和城防军有所摩擦，不过，这里终归还是军队，染血的军人，终归会得到尊敬。

楚潇然去找周涛汇报情况去了，穿着浑身是血的衣服。

显然，这是他故意为之的。

圣城的援军，援到哪去了？

要不是方林叫来了人，这次苍蓝锋将会全军覆没！

此事，楚潇然心中显然憋着火，不可能善罢甘休。

方林三人则是回到了苍蓝锋。

走进苍蓝锋的院落，方林径直走向了金色苍穹楼，头也不回地丢下了一句话，“我先回去了。”

江颖愣在了原地，看着方林的背影。

方林走到楼前，忽然抬眼看到了楼上那金色苍穹几个大字。

那是他来到圣城的那天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