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拿着浴袍进浴室。
盥洗台上有两个牙刷,林微想起文清跟她说的事情来。
她不禁看向门口,有种预感,她和沈岸的羁绊可能会越来越深。
林微洗脸的时候,看到镜子里肿成悲伤蛙的眼睛,她用凉水敷了会,但还是没什么用。
她居然在沈岸面前能哭得这么狠。
从浴室洗完澡出去时,沈岸还在修手机,他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你自己去衣柜拿件衣服穿。”
林微点头,去了卧室。
换好衣服后,她再次回到客厅,沈岸将手机还给了她:“修好了。你看看能不能用。”
林微打开手机,确实可以了。
她吃惊地看着沈岸:“你好厉害,坏成这样你也能修好。”
“不难,就是麻烦点。我去洗澡,你累了就先去床上睡。”
沈岸收拾着桌面上的维修工具,将工具全部放进工具箱里,扣上锁。
林微没动,沈岸淡淡地说:“沙发可以当床睡,我睡客厅。”
他边说着话边进了浴室。
林微没去睡觉,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雪,静谧地将屋外染白。
她看得有点呆,等察觉时,沈岸已经到了她身边,将毛毯披在她肩头:“怎么还不睡?”
林微仍旧看着雪:“睡不着。”
“安眠药也在行李箱里面?”沈岸问。
林微诧异地转过头:“你怎么知道我要吃安眠药?”
她有点害怕沈岸知道她有抑郁症。
很可笑,她所有的东西都见不得光。
沈岸神色淡然地看向窗外:“你喝醉的时候说你失眠,要吃半片艾司唑仑。”
林微松了口气,垂下眼皮扯谎:“工作压力大,有点睡不着觉。”
沈岸默了片刻,开口:“要出去看雪吗?现在好像下很大。”
他往前走了两步,打开客厅到阳台的推拉门。
屋里空调开得很大,寒风钻进来并不让人觉得冷,反而给人很凉爽的感觉,不过林微觉得沈岸的提议对她而言,有点疯狂。
现在快凌晨两点,他们还是病号。
林微摇头:“外面很冷。感冒会严重的。”
“等我一下。”
沈岸进了卧室,拿出一件跟他成熟气质完全不搭的恐龙连体睡衣,睡衣很厚实,看得出是他的尺码,因为很长很大。
林微刚才在衣柜里面没看到,低落的情绪因为这个剧烈的反差变得轻松了些:“你要穿这个?”
沈岸解开恐龙睡衣的纽扣:“给你穿的。”
林微抿唇,怕自己笑出声,很快说:“我不夺人所好。”
沈岸睨着她,清冷地解释:“我奶奶寄给我的,她说京海冬天冷,怕我冻着。”
这就是传说的冷,奶奶怕我冷。林微脸上笑意渐浓。
沈岸示意她换上,她接了过来,周日他们半夜起来看日出,现在半夜不睡看下雪,真的匪夷所思。可林微好像有些期待。
她换上恐龙睡衣,裤腿和衣袖都太长了,她像个唱大戏的,看起来很滑稽,但暖和是真暖和,在室内要热化了,后背在出汗。
沈岸也换了衣服,他见她出来,下一秒抿了抿唇,漆黑如墨的黑眸漾起浅笑,他在笑话她。
林微干脆摆烂,大摇大摆地从他身边走过。
沈岸伸手拿起沙发上的黑色大衣,盖在林微头顶,林微眼前一片黑,外面传来沈岸好听的嗓音:“再穿一件就不会冷了。”
林微拽下头顶的大衣,裹在身上,心想他是不是借衣服给女孩穿都是这么给的?上次在岐黄山也是一样罩在她头上。
此时沈岸打开推拉门,寒风灌进来,吹在林微的脸上,她也不觉得冷,跟着沈岸到了阳台。
阳台不是很大,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白雪,扶手上也有,沈岸抓着她的胳膊说:“小心地滑。”
林微被提醒,缓慢地走到扶手前。
校园里的霓虹灯很多,能清晰地看到漫天的雪花飞舞,隐隐还能听到有人在欢呼,看雪的不止她跟沈岸。
“真漂亮。”
她不是没见过京海下大雪,但今晚格外美丽。
沈岸没说话,安静地站在她身边,她忍不住抬起头,偷看沈岸。
雪花落在他的短发和肩膀,映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白皙,她看着他完美的侧颜,觉得他像一个仙人。
“看我做什么?”沈岸垂着眸子与她对视。
林微偷看被抓包,略微尴尬,她偏过脸,看着天上的雪:“就是随便看看。”
她突然又说:“开奔驰的男人是陆学长,那天我陪客户喝酒喝多了,陆学长送我回家的,就是你给陆学长打电话的那次,是别人误会了。”